“娇娇,不换不舒服,容感冒。”瞧见了女孩蹙起的眉心,薄彦辰黑眸里无声无息泛起了涩意,整个人都是致命的窒息感,半晌后才终于开口。
“乖宝,你怀着孕,又不舒服,换衣服而已……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可是男女有别。”女孩迟疑了一下,细白漂亮的手指捏在一起,低垂下美眸,小小声道,“我们、也不是可以随便坦诚相对的关系。万一你等下又有那个……欲望,我现在身子不舒服,不能帮你。”
“手……也不行。”
薄彦辰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好像在小姑娘的眼里,他平日里找她,多是为了那事。
这一刻气氛格外沉闷,男人抿紧了唇,黑眸凝着她许久没说话,最终也只是“嗯”了一声,转身朝外走。
“那你自己换,我过……十分钟之后再进来。”
“……好。”
衣服绵软带着香气,隐隐还有些他的气息,贴在皮肤上时,透着很淡很淡的身体温度。
大叔一直放在怀里捂着么。
她看着刚合上的病房门,小小的那颗心有些极复杂的情绪升起,秀气的眉蹙了蹙,最终还是尽快将衣服换好。
薄彦辰再进来时已是许久,手机里是老严刚挂断的电话。
毛抓了,审了,确是有人给了他消息和钱,他对娇娇有怨,没有钱自己都愿意去做。
可惜,所有交都是国外的服务器,对方很谨慎,连毛自己都不知那人是谁。
房门被轻巧带上,他无声无息朝病床靠近,轻轻碰了一下蜷起的那一坨。
捂得太紧,真怕她闷死在里面。
“不要……”
女孩身子却忽然颤动了一下,好像受到了剧烈的惊吓,嘴里囫囵说着些梦话。
“别赶我走……我会乖的……很乖很乖……妈妈……”
她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太清。
薄彦辰只听着她说不要赶她走,当是自己做的事给女孩造成那么深刻的阴影,手指蓦顿在空中。
“妈妈……”
女孩白软的脸上全是汗和眼泪夹在一起,蹙起的眉让她看起来格外可怜。
薄彦辰却反而松了一口气,转而握住女孩温软的小手,轻唤她名字。
“娇娇。”
“乖宝,别怕。”
“叔叔在……”
她做了噩梦,深深陷在其中难以自拔,只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字词,时不时眼泪渗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孩的家庭情况,常年重病的父亲,对她极不好,还重男轻女的母亲,以及被养坏了的弟弟。
女孩长大之前,吃了不少苦。
可这阵子认识以来,她一直乐观积极,脸蛋上总是洋溢着朝气,那双眼眸也总是明媚清澈。
却不知,童年的一切竟让她梦魇到如此步。
“妈妈——”
忽然清晰喊出了两个字,女孩蓦睁开眼,忽然就清醒了过来,惶惶然看着惨白一片的花板。
泪水顺着眼尾滑落,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慌慌张张四下看着,像是在寻大海汪洋中的那一根浮木——
直到一道厚实温暖的怀抱将她揽入其中。
薄彦辰紧紧楼主女孩瘦弱的身躯,嗓音温和低沉安抚着,“乖乖,不怕。叔叔在……”
“大叔……”
呜呜!
男人的怀抱太过温暖,嗓音舒服到让她极致安心,这一切和噩梦里凄冷孤寂太不一样,她满心的脆弱无助,在这一刻终于不受控制。
“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细软的手指紧紧揪住男人胸前衣襟,女孩心中情绪不受控制,浑身都颤抖着将眼泪倾泻而出——
薄彦辰一颗心都快疼坏了,只能抱着她,低头轻轻吻着她的额,“那是噩梦,都过去了……乖宝,叔叔不会赶你走……叔叔保证。”
女孩抽噎着哭到浑身抖,整个人都被吓到了的模样,脸色惨白了许久才勉强缓过来。
他轻轻拍抚着女孩的背,极其温柔在她耳边呢喃安抚,等着她慢慢冷静下来。
“没事了……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