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孟海生把装有档案袋和试卷的黑色皮包直接抱在身前。
他怕掉了还特意问人要了一节塑料绳子,把皮包的把手绑在自己手腕上。
如此走到哪里,他都不会把皮包丢了。
“海生,你不用这么紧张,咱三个大男人在,哪个小偷不开眼,会来偷我们的东西。”
“还是防着些比较好,真丢了,又是件麻烦事。”
三人在火车站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赶紧打个盹儿。
他们买的是站票,一会儿上了车要一路站去东泰市,就算困了想要眯一会儿,在火车上怕是也睡不着。
火车进站,孟海生三人,跟着旅客的大部队,慢慢往站台走。
老旧的火车站内,有人背着竹筐,有人拿着被褥,甚至还有人提着一笼子鸡鸭,那味道可想而知。
孟海生被挤得头晕脑胀,这才勉强爬上火车。
大夏天里,绿皮火车就跟一个大号的沙丁鱼罐头一般,里面站满了人。
孟海生三人挤了好半天,才在靠近厕所的位置站下。
火车慢慢驶出站台,孟海生已经被厕所的怪味儿,熏的快吐了。
“挤什么挤啊,都踩到我的脚了。”
“这么多人踩你下怎么了,要矫情去买卧铺票啊。”
过道里刚来的两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吵起来。
本就乱糟糟的车厢,更显得吵闹。
“大哥你们的这等我一下。”
“你要去干嘛?”孟锦城狐疑的看向孟海生。
这会孟海生挤走,等他想回来,可就没他站的地方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
孟海生没说原因,就往火车头的方向挤过去。
过了好长时间,孟海生又一点一点的从车厢另外一边挤过来。
“你们跟我来。”
孟海生没说缘由,拽着两人又往火车头的方向挤。
孟锦城和孟锦峰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孟海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两人被孟海生拽到卧铺车厢,他们看着孟海生从兜里拿出三张卧铺票的时候,两人惊讶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我加钱买了三张卧铺票,你们赶紧进来休息,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我们呢。”
一个卧铺单间里总共有6个铺位,这种铺位中间睡着最难受。
孟海生买了下面两个和最上面一个。
“好小子,你现在真长本事了,竟然还能买到卧铺票。”
孟锦城在机械厂上班,他们公司里的业务员每次出差都只能买坐票,卧铺票根本抢不到。
“其实火车上只要有空的卧铺,列车长也是可以对外卖的,不过大家都感觉卧铺票不好买,这才没人过来问。”
其实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当前民众都比较内敛脸皮薄。
大家都不好意思主动去询问,这才导致上车可以补卧铺票这种事不少人都不知道。
或许知道又会因为,卧铺的价格太高,不舍得上车补卧铺票。
孟锦峰个头稍小一些,他爬到最上面的卧铺。
孟海生和孟锦城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躺在狭小的下铺。
今天一天跑下来,孟锦城对孟海生有了新的认知。
以前那个混日子的孟海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孟海生有主见,明事理,比以前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躺在卧铺上的孟锦城心想,孟海生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应该是开窍了。
有些男人总是孩子脾气,二十几岁了都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