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周阿娇和周杏就像两个门将一样,紧紧跟在少女身边,他想多说两句话也不得闲。
春风吹绿春山翠,姹紫嫣红始待兵。
几日春风吹过,春山村似乎在一夜之间披上了一层更深的春色,路边的柳树叶芽渐长,河边的野花竞相开放,就连门口肖蝶儿种的一片菜园子,也似乎在这一日都蹿出了小叶。
芽芽生日到了。
周阿娇和周杏自然是从一大早便开始陪在她身边,肖武想找个机会和芽芽单独说两句话都不得闲,很是郁闷。
乔禾来找周凤翎,“这些日子,你们怎么都不去私塾了?”
“二叔家里来了客人——”
周凤翎冲那边二叔家的方向努努嘴,“她们,都忙着陪客人呢。”
“客人?什么客人?”
乔禾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周明智家能有什么富贵的客人。
“是我二婶娘家的表哥。”
周凤翎叫表哥的时候,眉目低垂,脸颊含笑,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哦,是芽芽的舅家表哥?听说,芽芽娘年轻的时候长的特别的美貌,是咱们十里八乡第一美的姑娘。”
乔禾看着周凤翎,眼珠子一转,“怎么,这位表哥也生的不错?”
周凤翎点点头,“武表哥也是不错的。”
岂止不错啊!
简直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男子了。
就连镇上的彭强西,单就容貌,也是不能与他比较一二的。
云泥之别!
“比彭家那位少爷如何?”乔禾问。
在乔禾心里,彭强西是她见过最好看、最英武、最体面、最富贵的公子哥,再没有人能比的过他。
周凤翎想说略胜一筹,眉眼转了几转,却道:“各有千秋。”
“那我倒要去看看去!”
乔禾却是不相信还有人能和彭强西一样好看,又有着压周凤翎一头的心思,想着待会见到人定要嘲笑她一下,便有些跃跃欲试。
“芽芽今日生日,”空着手去怕是不好看,周凤翎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也是今日才想起来,没准备什么礼物。”
乔禾想了想,“走,去我家,我新学了一种络子,用七彩的线打出来,好看的不得了,倒是可以教教你。”
却说,此刻念叨芽芽的还有隔壁的王大婶。
她一大早起来便不大舒服,上吐下泻,折腾半头晌直接下不来床了。
王大爷才要去武家庄找郎中,却在大门口将风尘仆仆的卫望楚碰个正着。
卫望楚摸了脉,询了几句病情。
隔壁间或传来少男少女的说话时,嬉闹声,芽芽的声音间或夹杂在其中。
男人心头微动,六天未见了。
王大婶听着也忍不住笑起来,道:“今日芽芽生日,又能吃到芽芽娘做的手擀面了,芽芽娘的手艺啊,咱纯山村可找不出第二个来。”
“婶子,今日你可不能吃手擀面,吃了药以后,要吃好克化的,稀粥最好。”
卫望楚一说完,老太太脸色顿时跨了下来。
卫望楚嘴角微弯,漫不经心的问:“婶子刚刚说的可是周二叔家大姑娘?”
“是啊,是,她比周老三家的小杏小几天,本来说叫桃花,周老二家的不同意,觉得桃花这名字不好听,后来就叫了芽芽。”
王大婶顿时又变得笑眯眯的,“当时我还觉得桃花好歹是花,咋不比叶芽好听点?可你别说,叫着叫着,就觉出芽芽这个名字好听了!”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芽芽好听。”
“芽芽刚出生的时候,白白嫩嫩,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可好看了。”
老太太打开话匣子就容易搂不住,唠唠叨叨说的竟是芽芽小时候的事。
“芽芽这丫头呀,打小心眼儿好,我原来啊养了一只大白猫,性子不好,爱挠人,没少挨打,芽芽稀罕它,爱抱它,没少被它挠,不是挠破脸,就是咬破手,每次我都气的要打死那猫,可芽芽呢,每次都不让打它,哭着说,不打它,要摸它……后来,那老猫和芽芽最好,你看,到底是好人有好报,是吧?”
卫望楚很有耐心的听完,嘴角微翘,“是,婶子说的对。”
王大爷端着茶水进来,见老伴儿在和卫望楚唠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婆子,你和卫大夫瞎唠什么呢,卫大,夫对不住啊,她人老了,爱唠叨。”
卫望楚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也喜欢听婶子说话,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