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笑着迎了上去。
芽芽暗暗翻个白眼,也不知道二人是什么时候混的这么熟的。
卫望楚摸了摸安柏的头,牵着他一起走了过来。
“针灸了。”
芽芽略感头痛。
虽然换了极细的银针,可插上十几针还是有些让她怵。
男人从药箱里取了一包酸梅,“在肖老夫人那里又吃芝麻咸果子了,油炸的,也不嫌腻,清清口。”
姐弟二人同时伸手,取了梅子放入嘴里。
梅子本酸,一般人腌制会放大量的糖,做成酸甜口的蜜饯。
这梅子倒是不一样,甜口很淡,而且带着一股药香,格外清爽。
“你听谁说的?”
芽芽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她刚刚吃了芝麻咸果子,他便知道了,肖家规矩大,一般的丫鬟可不敢和陌生人随意唠叨。
卫望楚挑眉看了她一眼,真是个警觉的少女。
“肖家几个姑娘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说到了你,提了几句。”
肖家的几个姑娘?
如今未出阁的便只有大房的肖双双和二房的肖淼儿、肖香儿了。
她们对她这个农家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无非是取笑她又土又穷又馋又没有教养之类的。
挺好。
芽芽嘻嘻一笑,几口将嘴里的梅子干咽下去,忽然想起来,“哎,这不是你下午踢了去打肖武表哥的那包吧?”
“正是。”
这个贼郎中——
芽芽看安柏丝毫不在意,便也算了。
“这梅子可助消化,你多吃点。肖老夫人的接风晚宴你若是不多吃点,下午的戏不是白演了?”
嗯?
安柏一个接一个的吃着梅子,顺便听一耳朵卫大夫和姐姐的聊天,这时他这才明白,原来下午姐姐是故意扮演一个吃货的,只是为什么呢?
他没记错的话,上次来肖家,芽芽还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要管住眼,管住嘴,不能乱看,更不能乱吃——再想吃,也只能吃一两筷子,别留下把柄让肖家人嘲笑,给爹娘丢人。
这次是为什么呢?
少女吃完了嘴里的梅子干,取了帕子擦擦手,道:“扎吧。”
“张嘴。”
卫望楚往少女嘴里塞了一颗圆溜溜的糖果,这才开始点蜡烛,烧银针。
“临时换了地方,对你眼疾恢复不利,我今日换了药方,你有何不适,就和我说。”
说着将手里的银针插入少女的脖颈后脑处,“止痛。”
然后十几根银针一一烧过没入芽芽头顶和脸颊。
又点了药卷,插到银针上。
一切都是做惯的动作,做起来熟悉自然,很是流畅。
角门旁,隐在灌木丛里远远观察的老嬷嬷歪头和旁边小丫头说了几句话,叫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