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师弟过了危险期,柳信言也想着该出山了。
出山前,莫名其妙就测算了自己的八字和萧文馨的八字,的确如师父所言,吉!
他不会相术,可就莫名记住萧文馨那张脸。夜里头辗转,不算小时候,那天她在山里被吓到开始,似乎就是个很奇妙的遇见。想到那画面,便就弯起了唇,很好笑。之后的种种也很莫名其妙,她说来找柳师兄,她早知晓也做不知,想是看了他许多的笑话。
走前也想跟她说一几句话,又觉得没必要。他回山庄,她也不会去赣州,相遇的机会也渺茫。
若是,若是他回去,他们再遇上,他就相信缘分,就应了她小时候的那话。
这么一想,好像落了一桩心事,便就沉沉睡去。
今道长听着人辗转知晓人有心事,什么心事也不知,后头有长长的呼气,想是想明白了什么事。
他睡觉不是躺下,是打坐,故而能将柳信言一举一动瞧的清楚。
隔天一早,柳信言便对师傅说离开的事。今道长叫了辰七来,对着辰七道:“大师兄是一直带着你的,亦师亦友,师父问你,你可愿跟着大师兄?”
辰七点头,道:“大师兄身边需要人手,辰七愿意跟着大师兄?”
今道长点头,道:“都去收拾吧。”
让人给今道长磕了头。
一早吃饭的时候,辰七就对着众师兄弟道:“我要跟着大师兄出山了,今日就走。”
这么突然,萧文馨转头看着柳信言,他之前虽然说要出山,可没有一个具体日子,这一说要走,她就觉得这事儿很突然。
柳信言察觉到萧文馨有在看他,便是转头都未有,不知道为何就莫名的不敢转头。对着师弟道:“得空我就进山来看你们。”
众师弟也有几分知晓师兄此去凶险,道:“大师兄,一路小心着些。”
柳信言道:“外头已有我家中的人手不,这次不用担心。”
如此,众师弟也放心了。
出山之前,柳信言换下了道服,一身白衣短打,身佩长剑,长身玉立,一身的江湖侠客模样。
云绾儿是颜狗,这女婿妥妥的凤舞九天,比萧晏之年轻的时候还帅。她上前道:“柳氏山庄在哪个县城?”
柳信言还是没忍住看了眼萧文馨,她眉目微拧,似觉出一两分的不舍。他转回头,回道:“武宁县。”
云绾儿点头,道:“去吧,路上小心。”
柳信言点头,拿着包裹带头走,终是没有跟萧文馨说一句话。柳老太太跟在后面,再是丫鬟,再是辰七。
道观扩建的事还没完,萧晏之也不急着,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
这道观扩建就弄了两个月,朝堂之事也有传给萧晏之没什么大事需要他处理,萧桓之处理的很好,井井有条。一行人再出山时,都糙了一圈,这道观不是那么好待的,每个人进去都得历练一圈。似云绾儿,萧文馨这般做饭就是历练。烧火丫头手都糙了,不过萧晏之和云绾儿对她这点倒没有心疼,就是不能被外人打。
出了道观,萧晏之得去一趟赣州,对着云绾儿道:“孤先将你送回京中。”
云绾儿道:“不必麻烦,把我送到县城的邻家布桩,你不在宫中我也不用在宫中陪着你,我想去我看那几个养蚕的地方。”
萧晏之看一眼云绾儿,她确实难得自由,便就允了,道:“好。孤派一些人手给你。”
云绾儿道:“在外头就用不到你的人手了,都带走,我的人手比你多。”
瞧她神气的,萧晏之也允了,如此能干,真就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将人送到布桩,萧晏之道:“在外最多一个月,孤也会快去快回。”
云绾儿点头:“知道了。你难得出去,在外小心着些,会乔装就乔装一番。”
萧晏之点头,两人难得有如此分别的时候,都不大放心。
云绾儿看着萧晏之打马离开,四个人站在布桩门口。等人没影了,云绾儿叫人通知暖风。
萧文馨问:“母后,我们去何处?”
云绾儿道:“去找一个人,那人在你小时候很宠你,还给你留了很多嫁妆。”
“谁啊?”
“见了面你叫她晴姨就成。”
“哦。”
两天之后一艘大船朝着赣州方向出,快入冬了,有些冷,船头的两个女子披着外氅,船两边都有人手随时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