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倾费了半天劲才从怀中露出小脸,缓了缓息小声道:“阿熠,我们能不能回去再抱——”
毕竟现在在缓台上,她还挺怕的。
周熠见她苍白的小脸,估计是被吓到了,拽住阮雪倾的手不肯松开,要先把人抱回阳台里侧。
而后感觉到女生捏在自己指尖的力,“等会阿熠,我要把它带进去。”
周熠循着女生手臂的方向瞧见了只奄奄一息的鸟,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想起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耳尖羞耻的晕染上几分红。
原来是他想多了。
再对上阮雪倾无辜纯良的视线时,女生立即撒娇的用脸蹭了蹭自己的掌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阿熠。”
“不许反悔。”
“。”
周熠要在这里将一些事情进行收尾,所以阮雪倾得再等上大半周才能跟他一道回菀城,不过对她而言已经是足够激动的事了。
于是将幸运都归在受伤的小鸟身上,整天笑盈盈的逗只鸟玩。
周熠则是越看它越觉得不顺眼,还记得险些被吓得心脏骤停的仇,不满的瞪了一眼正喝水的小棕鸟,“嘁,喝个水还需要人喂。”
“人家不是嘴受伤了嘛。”
阮雪倾有点好笑的瞧向前人,居然跟只鸟也能吃飞醋,真怕他哪天看不顺眼直接给它从顶层扔下去。
“哦对,治腿伤的药粉好像快没了,我去找上次的兽医再开些吧,等离开的时候一起给酒店的前台帮忙照顾到康复。”
“用我跟你去吗?”
“没事。”阮雪倾得意的扬了扬眉,捏着手上的纸条,“我认得路,药名在上面,实在不行还可以用练就得炉火纯青的肢体语言。”
她一个人去了先前的那家宠物医院,顺利买好药后、拎着轻飘飘的塑料袋推开店门,低头同身旁的人擦肩而过。
阮雪倾本没在意,可当干燥温暖的味道传入鼻息时,心尖不由得一紧、顿住脚步回望过去。
男人在最近的拐口处离开了,因此只勉强瞥见一点长短适中的狼尾型,整齐的黑衬衫,体型好像高高瘦瘦的、并不明晰。
阮雪倾算了算时间,离沈斯言被执行关押的日子刚过半年,就算沈明杰从中运作、找人买通关系,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吧。
可那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太过独特,像极了夏日里阳光的味道,干净温暖。
她犹豫片刻、抬脚追了上去,结果只见一条空荡荡的走廊。
是错觉吧。
阮雪倾抬手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天热得都快要出现幻觉了,沈斯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国家,而后转身沿原路返回。
全然没注意到拐口处重新探出的男人身影,抬手用指骨抵住架在脸上的金属框眼镜,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神色不明。
近乎呢喃的声音从削薄的唇边溢出,“好久不见,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