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抓马的游戏规则!
宋榆舀水潭的水,面不改色地涮了口。
转眼瞄过去时,沈樾舟直接呆了。
冷气没有了,质问的逼迫没有了,深幽的眸子里闪过不安和担忧,一脑子的疑问。
“怎么回事?”
他掐着宋榆的肩膀,语气一次比一次激烈,“你怎会吐血?是他们的火炮还是海底的礁石?”
宋榆擦拭着口角,摆摆手,回到上一个问题,“都督也知道我的嗅觉很灵敏,孙管家身上用了香,正是宫中太监常用的熏香。没见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与我而言,分辨这些并不难。”
这样说,她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吐血。
宋榆不动声色地扫视他的后背,刚准备站起身来,却突然现,他们现在的位置虽然在浅水滩中,但身后看着四壁空洞,足下浸湿,稍稍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水潭。
这是一个崖壁石窟。
日光照着陡峭的悬壁,石窟内唯闻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比起身后的冰冷水潭,身前却是高于海岸线近三层楼高的悬崖峭壁。
!
沈樾舟身负重伤地拎着她,还要抱着一个沉重的黄金盒。
那他们是怎么上来的?
沈樾舟一副白痴的模样看着她,解释道。
“被涨潮的海水冲上来的。”
原来如此。
宋榆又朝身后看去,崖壁四周光滑陡峭,左手边有一条瀑布倾斜而下,但在如此大的注水量下,水潭始终保持着原来水平面。
“这应当是一处活水水潭。”
沈樾舟咳嗽了两声,声音很明显地轻了些。
昨夜耗费了如此大的体能,三度入水两次救她,现在甚至身中数根至今不知毒源的银针,能撑到现在,宋榆觉得就已经是奇迹。
“我们现在这处石窟在涨潮之后便会被海水吞噬,等到天亮才会消退。”宋榆的眉心始终紧拧着,沈樾舟以为她听不懂,进一步解释。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海水涨潮之前离开这里,否则,要么被海水再次卷走,要么就彻底地被淹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沈樾舟微怔,捡起地上的绣春刀,在太阳正对的位置摆上去,他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辰时。”
距离涨潮,还有大半日的时间。
宋榆左看右看,四壁绝境,唯一的路,真的只剩下绝壁之下的水潭。
可这样的水潭,不知深浅,不知流,更不知地形,危险至极。
宋榆恹恹地坐回了原地,因为浑身湿冷,她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寒颤,抱臂坐在了原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叨叨。
“我们难道真的要栽在这里?”
狗屁的游戏,愚蠢的系统,把人往绝境上赶!
“什么玩意儿,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谁设计的剧情,老娘要把他捞出来放干血!”
“闭嘴。”
沈樾舟的头被她扰得更疼。
“才吐了一口血,能不能安静养神。”
以免她到处跑给自己添麻烦,男人突地起身,撩起放在石墩上晒了半天太阳的披风,拴在宋榆的身上。然后坐在她旁边,斜靠着石墩,一手拿着绣春刀,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往自己怀里带,长长地一叹。
“你听话安静一会儿,我会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