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颐这条鱼,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心照不宣地将刚才的故事定格在那一瞬间。
孤男寡女生死相依,共处一室,要是真的没有什么,那是不正常。
可宋榆照旧该说说该笑笑,把刚才的事情遗忘在九霄云外。
但沈樾舟远没有他表现得那么不在乎。
他的眼神不经意之间看着她,看着她笑,说话,他像是在思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自己就是闯了鬼,还是被她迷了心窍。
有些事情开始朝着他不可预算的方向进行,他开始有些害怕。
如果没有爱过一个人,或许他不会知道喜欢和悸动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正是因为经历过,撕心裂肺求不得过,他才更清楚自己掩藏在心头的诡异,足以颠覆他。
可更有一个问题困惑着沈樾舟。
她究竟是谁?
头顶渗出的水逐渐增大,像是下雨一样洒在宋榆的脸上,此地湿气太重,气温太冷,不宜久留。
在石板上休憩了一会儿,两人的体力也渐渐恢复。
沈樾舟走在前面开路,宋榆慢腾腾地踩在他的脚印上,一边走,一边碎碎念。
“这儿风景不错,要是打造一个室外冒险景点就好了,攀岩,潜水,样样俱全,这鱼还能做特产吸引游客……”
“哎你说究竟是不是贾敬安联合倭寇借刀杀人,要是他知道我们还活着,会不会气死?”
“还有……我一定要他尝一尝在冷水里泡两天两夜的感觉!老娘一定让他身败名裂!”
“哎哟!”
宋榆突然撞向了一人肉墩子。
沈樾舟站着没有动,她歪着脑袋凑过去,扒拉他的袖口,“怎么了?”
她以为自己的手就够冷,可碰到沈樾舟她才现自己失措,这个人就像是冰雕,浑身上下都散着彻骨的寒意。
“你在烧!”
他摇摇头,倾泄而下的月华中,他看着她道。
“继续走。”
“走个屁走!”
“热又有头风……”
栽死在水里都不知道!
宋榆突然觉得他身上润润的,往他后背一摸,突然一惊,满手血迹。
“沈樾舟,你后背在流血!”
是抵挡倭寇时的中的银针!
不等他动作,宋榆直接扒开了他的后背,这个时候,她才清晰地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空洞和根本就没有愈合过的洞眼,右肩上,还有一段约莫一寸长的刀伤。
刀剑锋利,深可见骨。
宋榆脑子当场一懵。
他就是顶着这样的伤,来回在水下游走?
倭寇的毒针效果有限,而且他们手段不太高明,采用的毒素应该是海洋中某种生物的毒液,但是生物毒素的提取是一个相当繁杂且考验技术的科研,这玩意儿因温度、环境不适宜的情况下便很容易失活。
在毒理学这门课上曾争议过这个问题,究竟是生物毒性大还是植物毒性大,当时很多同学都倾向于生物毒素,认为无论是眼镜蛇,还是蓝环章鱼,水母、河豚生物,体内的毒素含量能轻易地杀死数个成年人;但是植物毒素往往需要提取。可是根据数据表明,抛开剂量问题只谈物质,其实是植物毒素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