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阿姨和关雪之前也被我的变化惊到了,都怀疑我不是您女儿呢。”
姜宝儿说着,半开玩笑地伸出胳膊:“爸,你要不要也抽点我的血,去检查下,看看你女儿是不是被掉包了!”
她说完,忐忑地等着姜宏宇的反应。
姜宏宇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她的意思吧。
她已经把话挑明了。
姜宏宇仔细地整理好桌上的东西,扭头一巴掌轻拍在姜宝儿的手臂上,笑骂道。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爸爸的女儿,不会有错。”
看姜宝儿目光呆愣疑惑,姜宏宇笑了笑,朝她招了招手。
姜宝儿磨磨蹭蹭走到他跟前坐下来,眨巴着眼睛,乖巧极了。
姜宏宇看着她的模样,眼前浮现出另一张相似的面容。
“宝儿,之前你一直浑浑噩噩,有些事我从没对你说过,现在你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
姜宝儿一听这话,就知道真相要来了,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姜宏宇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处:“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样,不会哭也不会笑,眼神呆滞无神。我和你妈都急坏了,带着你去各个医院,中西医都看过了,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查不出病因。”
“一直到你长到两岁多,能走能跳,但是却不会说话,不会喊爸爸妈妈,倒是感情丰富了很多,会哭闹会笑,会脾气,还会摔东西。”
姜宏宇陷入回忆中,眼眶通红:“你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你能感知我们的情绪,在妈妈流眼泪的时候会抱着她亲亲,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见到爸爸下班的时候,会跑出来迎接我拥抱我,对我笑得很甜。”
“医院检查不出来病因,身边见过你的人,都说你痴傻,劝我们再生一个。我和你妈都没有那个心思,只想好好护着你长大。”
姜宏宇说着,看向姜宝儿勉强地笑了笑:“你两岁半的时候,有个和尚路过家门口。他告诉我,你这是魂魄不全,三魂七魄有缺失,说等你长大后,机缘到了,你的魂魄就能归位齐全。”
“我当时没信他的话,觉得这是迷信。但是你妈信了,从此之后开始吃斋念佛,全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寺庙都被她跑遍了。”
“以前你妈被我养的娇气,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但是从那天起,她开始厉行节俭,给慈善组织捐款,报名去做志愿者。她说要做好事,给你攒功德,让你和正常孩子一样长大。”
姜宏宇眼泪控制不住地滚滚流淌:“你妈是去当志愿者的时候出了车祸,连车带人翻下山崖,尸骨无存。”
“我连夜过去车祸现场,处理你妈的后事,把你交给了关梦照顾。我不知道关梦做了什么,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和关梦形影不离。只要让你们分开,你就会大吵大闹,哭喊不止。”
姜宏宇当时对关梦没什么好感,狠下心将她们两人分隔开,原本以为小孩子都健忘,只要时间一长,宝儿就会忘掉这个人。
但是结果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当天宝儿就啼哭不止,最后直接哭到缺氧昏过去。
没办法姜宏宇才重新找来关梦,说要付给她丰厚的报酬,让她帮忙照顾姜宝儿。
关梦不愿意,她说自己不想当保姆。
在姜宝儿又哭晕了两次后,姜宏宇彻底没了办法,找关梦提出结婚。
这次她同意了。
“我和关梦结婚不是自愿,我心里放不下你妈。那段时间我借着工作逃避现实,疏忽了你,等保姆哭着来找我,我才知道你失踪不见了。”
他一字一句,声音沧桑。
这番话埋藏在他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
宝儿丢失,他愧对俞可,这么多年,都没敢提起她的名字,没敢去她的衣冠冢前。
以前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她,而现在连梦也梦不到了。
“你妈走后,我每年都会以公司,以自己的名义大量捐款,老天保佑,十几年后,我找到了你。”
姜宏宇擦了擦眼睛,重新扬起了笑容:“那天宴会结束后,我就现了你的异常。跟之前那个和尚说的一样,机缘到了,你的魂魄齐全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好的医术,也不想追根究底。我想这应该是老天有眼,我和你妈这么多年攒的功德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