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有一家人千恩万谢,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张七手等了半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只好先打他们回家去了。
“这个吕大有,一家都是白痴!”
等房间里只剩下吕军,张七手愤然说道,“老子为了他女儿的事,出了那么大的力,就光知道感谢……我要感谢有毛用!你一会找他,让他拿八万块钱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这,您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提呢?”吕军不解。
“废话,我这身份,主动跟人要钱,多掉份啊!你待会也别说是我让你去的,就旁敲侧击,暗示他一下,懂我的意思吧?”
吕军连忙点头,“那道长,我的这笔钱呢,您什么时候要?”
张七手冲他神秘地笑了笑,
“你这份钱就免了,我只管你要一个人……你去把你媳妇叫来!”
吕军猛然想起了张七手祸害妇女的那些传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抖了:
“道长,您还是要钱吧!多给点都行,我哪怕砸锅卖铁……我媳妇,她还没出月子啊!”
张七手差点吐血。
“你想啥呢,我对你媳妇没兴趣,只对你儿子有兴趣,你把媳妇叫来,我当着你二人的面说。”
等吕军把王娜领来,张七手很郑重地告诉他们,今天这事虽然结束了,但对于阳阳,还有三灾九难在后面等着呢。
“这孩子,你们是养不活的,只有跟着我修道,或有一线生机,我打算收他为传人,带回茅山去,好生调教,不知你们夫妻可能舍得孩子?”
吕军夫妻闻言,泪如雨下。
“茅山……张道长,原来您是茅山道士啊。”吕军喃喃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跟你们乡下那些大仙儿、神婆一样?”
“不,我是说,道长您出身名门,怎么会在我们这个小镇一呆就是十年呢?”
张七手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们也无需知道太多,但我来这里隐居十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寻找传人,继承我茅山的香火,如今功德圆满,我也要回山去了。”
“你们放心,这孩子我既然收在身边,必待他如亲子一般,神弃子命犯孤煞,在他平安度过十三岁那场大劫之前,你们与他不可见面,倘若他能破劫成功,而你们那时还活着的话……”
说到这里,张七手看向二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转瞬即逝,
“我会让他回家来拜见你们。”
吕军夫妻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但为了儿子能够平安长大,也只好含泪答应下来。
张七手第二天就要走,于是当天晚上,王娜一夜没睡,赶制出了两套婴儿服和几双小鞋子,连着一副长命锁,一起放进了给阳阳收拾的行囊中。
第二天一早,张七手便抱着阳阳,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小镇,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