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等再过几年,凌父凌母年纪大了,都得靠凌源。
再一个,新出生的小娃娃,等凌源离了婚也没了妈,以后能靠的也就他这个当爹的。
他能垮吗?
他不能。
这些道理,凌源都懂。
他就是心里始终堵了一口气,外加事儿一茬接着一茬来,闹的有些神经衰弱。
他不明白,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副令人心碎绝望的样子?
傅璟佑说了这一席话,加上凌母时常抱着孩子在跟前转悠。
期间,还提起之前陆淼说的切割手术。
凌源把话听进了心里。
他和刘文佩不一样,他做不到冷情冷血的那个地步。
为着家里的二老,为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凌源努力自我调整配合医院检查。
这期间,孩子的事也没落下。
孩子刚出生时打了屁股也不会哭,现在有时候饿了,声音哭得很是洪亮。
也算是个好兆头。
凌源多少看见了点希望。
他在住院时候,也有和医院交涉。
连指的问题目前没办法解决,但是多余的一指,确实可以选择通过手术进行切除。
小小的娃娃出生还不足一个月,身上就要动刀子。
凌源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他必须要在最佳的时间里,尽可能地把影响降到最小。
凌源的休养,加上孩子的各项检查准备,时间晃晃悠悠进入了十一月中。
孩子进手术室的前一天,凌父从农场打来电话。
说是凌个庄和刘家村,两边村里和支队都开了证明。
现在只等着凌源拿结婚证和户籍证明,回去和刘文佩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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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源片刻不耽误,让凌母在医院看好孩子,他立即动身回家。
这个时代的离婚环节相对简洁。
难的是涉及方方面面社会、社交的舆论压力。
凌源铁了心要离婚,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用涉及公安的部分,刘家那边就挺配合的。
跑了一下午,直到拿到单页的离婚状子那一刻,凌源才真真切切松了一口气。
刘家的人还想上前跟他说点什么。
他冷了脸,看也不多看刘家人一眼,收了东西当天就回了市区。
明天就是女儿的手术,他怎么着也得在旁边看着点。
被按头离了婚,刘文佩精神大概真的有点不正常。
见凌源那么绝情,走得那么干脆利落,刘文佩疯了似的什么都骂。
其中就有说到,就那么一个怪物赔钱货,凌源还当个宝,就应该丢尿桶里溺死云云。
凌源走得急,这话他自然没有听到。
边上的刘母却听了个正着。
“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就教养出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东西!”
刘母又气又怄,胸腔肺腑都在疼,当街抽了刘文佩好几个嘴巴子。
刘文佩挨了打,却越打越疯,什么都往外说。
说亲爹亲妈收了丈人家的钱,按头逼自己的女儿离婚。
说丈夫婚内出轨谁家的女儿,对孕妻不闻不问。
总之,全世界只有她最无辜,最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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