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表示不信“不可能李商隐怎么说也是投奔了李党。他们如果不对李商隐好,以后谁来敢投奔”
苏轼见这个村民谈吐还不错,起了聊天的兴致“我有一个朋友,他就是得罪了两派人。”
村民被逗乐“什么样的傻子才会同时得罪两派人你朋友太蠢了吧,别和他交朋友了。”
村民高高兴兴地指点江山,愣是没现,对面的苏轼脸色越来越黑。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苏轼。
村民见苏轼没说话,好奇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苏轼尴尬地笑“没什么。”
他心中几乎要落下泪来。
什么人能得罪两派人就是他自己。
在王安石变法中,朝廷自动分为两派,支持变法的新党,支持守旧的旧党。
他勉强算是守旧派,可他非常喜欢批评政策,在两派之间都落不了好。
无论新党上位,还是旧党上位,唯一的共识就是搞苏轼
他可比李商隐要惨多了。
李商隐算是浮浮沉沉,他却是浮浮沉沉沉沉沉沉。
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新的画面,李商隐的演员来到四川当小官。
家中穷得无米下锅,经过商量,妻子暂时回到娘家过日子,自己则是在外奔波赚取五斗米。
晚上,窗外突然下起雨,他看着明明灭灭的火烛,好想妻子啊。
妻子之前写信问他归期,可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等到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跟妻子共剪西窗烛。
他拿出纸笔写下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至于这诗到底是写给妻子,还是写给朋友的,一直都有争论。
可是李商隐明显是个直男,不像是给朋友写的。
有学者说,这是最残酷的诗。
因为这个时候,李商隐的妻子已经病逝很久了,可是李商隐还不知道。在家等着他的,只有妻子的荒坟。
人生四大苦,他独占两样,幼年丧父,中年丧妻。
李商隐心头一紧,如遭雷劈,望着家乡的方向。骤然知道妻子的死期,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大块,呼啦呼啦漏风。
他目前还在长安做官,没有去四川,还没有写下这诗。妻子也没有病逝,前不久还给自己写信了呢。
可他的心完全放不下来。
不行,得赶紧把妻子接到长安。
孤坟
苏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王弗,他十九岁的时候,和十六岁的她成婚。他们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可是王弗二十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年之久。
他想去看看坟墓,可自己被贬谪到这里,坟墓远在千里之外。
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他梦见妻子对着镜子梳妆。两人相对无言,默默流泪。
唉,他跟李商隐何其相似。
他回到屋子里,有感而,写了一悼亡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年轻版的白居易感觉自己赢了,有些陶醉“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写得真美。”
“我就说嘛,能写出一寸相思一寸灰的人,一定是能深刻体谅女子的人,绝对不会跟你一样多情。”
“文如其人懂不懂”
元稹“我再给你说一遍,我不是多情,我对待每个女子都很认真。”
“有多认真”白居易有点不屑“能写出这样美的诗词吗”
“李商隐这诗不是悼亡诗,却胜似悼亡诗。太简单,我又不是不会写。”
元稹拿出纸笔,思索良久,唰唰地写了诗。
白居易没当回事,随意地接了过来,随即瞪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只见纸上写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