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云远见连承泽一直用着奇怪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
对面的人不似生气,也不似高兴,反而脸红得和喝了一坛子酒一般。
连承泽这才回过神,但是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自己都尚且没理清楚,又岂敢去告诉另一方,只好赶紧找个话题“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怎么了吗”
秦云远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而低沉,满是疲惫“那些剑士是早已埋伏好了的,而我为了赶得及,与那个老饕餮谈完后就直接抄小路赶了过来,三天两夜就稍微歇了一会,所以现在有些困倦。”
“对了,我之所以不告诉你还有一个原因。”秦云远整了整脑子里的思路,这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点,“你有没有现你的侍卫有什么不对劲”
连承泽听到这话手一紧“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诉了那些人我们使团的线路。”使团为了安全并未曾告诉齐王他们会走哪条路,这些齐人能够知道必然是有人告密。
秦云远点了点头,连承泽的脸色更是不好看,既然秦云远开口了是他的侍卫,那就只有那么四个跟着他度过了最苦难岁月的锐士了,那几个人,都是他极为倚重的下属
“好像确实有一个。”连承泽这几日日子过得清闲,因而还算清楚这几个锐士的状况,他撩开了车帘,见到守卫自己的侍卫已经归来,只剩下一部分人在收拾战场,就喊起了那个侍卫的名字“韩青”
那是一个长得颇为俊秀的小伙子,在连承泽记忆里也是个颇为机灵的下属,若是卫勇忙碌,他也会把一定的任务交给韩青,因而他这几日有些魂不守舍连承泽也未曾在意,只当他要回家而情绪波动较大罢了。
韩青一听到连承泽的命令,就拔出了剑,但是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连承泽眼神一黯,看来,他确实是被这个人背叛了。
听得身后布料的摩擦声,他见秦云远明明困得不行还是想站起身帮他处理,赶紧说道“秦大哥,你睡,我去处理。”
秦云远本也打算培养连承泽的政务以及御人能力,再加上此事已定,也就点了点头,放纵着周公把自己带入梦境。
“主公,是王子妃联系了属下,说属下的老母在她手上,属下不得不为”韩青本就心中有愧,如今虽是主公无恙,但他也已经没脸活在这世间。
这个高瘦的北方汉子扑通跪下“属下知道属下罪该万死,但是求求主公开恩,我六十岁的老母只有我一个儿子,还请主公把这些银两全部给她。”
“嗯。”连承泽也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让卫勇接过了韩青手中的银两,就转过了身,脸上没了以往对待韩青的亲近,只有看着蝼蚁的冷漠,“声音轻一点,秦大哥还在睡。”
说罢就钻进了马车内。
里面的人由于身量高大,又要给他留位子,只是缩在了一个左侧的角落,似是因为睡得不适,他紧皱着眉,让连承泽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捋平他的愁绪。
秦云远感受到了他的触碰,微微睁开了眼,见到是连承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别吵”
声音没了以往的冷硬,带上了睡意的软绵,让连承泽心头仿佛被羽毛轻轻挠了挠,更加控制不住想与他亲近。
他轻轻凑到他耳边,诱哄道“你躺下来睡,我也躺下来,这样就舒服了。”
秦云远脑子转不过弯来,也没力气回话,但还是下意识照着他的话直接躺了下去。
没想到秦大哥困倦了这么可爱,不对,迷人,不对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轻轻搂住了他的腰身,蜷进了他的怀中,连承泽只觉得这些天心上的空虚都被填满,原本一直防备着什么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感情宛如洪水般不断冲刷心房,却找不到宣泄口,使得连承泽忍不住把对方搂得更紧了些
其他人的背叛他能承受,只要你还在就好。
生怕还有敌军,因此在姬常卿的指挥下,魏国使团并没有在这里多逗留,稍微清理下战场后就立刻撤离。而秦云远带来的人则是回了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