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啊,普通的挚友关系。”
“普通那你脸红什么”夏璩原本是没想到那么多的,但是连承泽一再的逃避以及异样的神态点醒了她,联想起这些日子连成泽对于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的态度,她突然想起来,这样的神态,她在年轻时在深宫的宫女脸上见过太多了。
“我”连承泽本就是怀着异样的心思,因而被母亲戳穿了也没什么理由为自己狡辩,他知道这样的爱情注定惊世骇俗,不为常人理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只会认定那么一个人。
沉吟了片刻,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心悦秦大哥。”
带着些许青涩的少年脸上满是执着以及认真,眼睛里闪烁着炙热而坚定的火焰
他不知道若是没有遇到秦大哥他是否会喜欢女子,但是如今他万分确定,他此生只会喜欢秦云远一人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因而不想给母亲什么娶妻生子的幻想,他已经准备好面对所有
“母亲,求您成全”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夏璩看到自己的儿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是脸上还是和小时候被王子妃责罚后一般死不认错的倔强,只会继续走着自己选择的道路。
夏璩是一个守旧的妇人,她也确实是难以接受这样男子之间的感情,她以往只是听说过有贵人好男风的丑闻,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孩子竟然也
“怎么会这样呢”夏璩不是个坚强的母亲,见儿子这般模样,眼睛也是有些泛酸,为什么老天要让儿子喜欢上一个男子呢
她试图进行最后的补救“那你可有想过你的子嗣”
连承泽自小心思缜密,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思后,也就早已把一切未来的计划规划好“我若是即位了,自会在王室子弟中培养继位人选,其他的,我不会考虑。”
夏璩听闻这个回答,就知道儿子已经铁了心非要和那位秦公子在一起,虽是不赞成,但是她也知道那位秦公子看着并非不是良配,若是她的阿泽是女子,她定然是千百个愿意,只是
但同时她的孩子因为她的原因儿时已经吃尽了苦头,如今他能遇到想要相伴一生的,她又怎么忍心阻拦
“罢了罢了,都是命,都是命啊”
听得母亲话语,被拉起身的连承泽立刻喜笑颜开,竟是夏璩从未见过的高兴而又满足的模样。
“可是,秦公子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心意”
连承泽的笑容一下子冻结在脸上,暗自吐槽他何止是不知道,那就是个榆木疙瘩
夏璩见儿子一下子垂头耷耳,心里也是一叹何止是那个公子不通情爱,自家这个儿子分明也与他半斤八两
她一辈子没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过,但是比这个孩子她也还算见过不少,故而也能作为母亲指点几句“那位秦公子没有妻室,你想想他可曾与哪位女子亲近过”
“没有”连承泽摇了摇头,回忆了下,“在齐国的那些年,他一直都是与我待在一处,除了侍女外未曾见过他与其他女子搭话。”
“那秦公子风华正茂,如此断绝女色想必也有原因。你未必没有机会。”
连承泽本就在感情之事上一窍不通,又不敢和秦云远表明心迹,如今有最亲近的母亲指导自然是细细聆听“那依母亲之见”
“不若这般试探一二”
另一头,秦云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是既是这般的的不雅举动,也丝毫不损伤他贵公子的气质,反而因为表情略微生动而多了几分风情。
“北方可比南方冷上不少,秦少东家可要注意。”坐他对面的女子翻着手中的书卷,嘴角时不时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一身浅色的合欢长裙,青丝挽起,插着一根碧色的头簪,姣好的容貌当得起“人面桃花”四字。
然而秦云远丝毫没有理会女子暗送的秋波,只是继续接着先前的话题往下说“这次在下的父亲全权授权,赵娘子完全可以信任在下。至于我所言的一些交换,不若拟个条子”
赵娘子两颊出现了笑涡,宛如霞光微烁“秦少东家可真是颇为让人动心。”
秦云远怔了怔,眸色微深,若是连承泽在场,必然能产生大事不妙的预感。
赵娘子却是神色不变。素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轻轻一招,便让一旁的侍女呈上了笔墨纸砚“妾身是赞叹秦少东家的建议,那现如今,就让我们来商量一下,北魏第一商户赵家以及齐国第一商户秦家如何互惠互利”
两家家大业大,秦云远与赵娘子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合作,这次也只是针对一些细节提出了大致的意见,其余则是有专门的下属进行协商。
赵娘子将秦云远送至了门口,看着屋外又有纷纷扬扬的雪落下,赶紧招呼自己的侍女递来了一把纸伞,交给了秦云远“秦大哥”
“多谢。”秦云远神色不变地接过,对于两人而言,这一把伞的价值实在算不上什么,他接了也就接了。
赵娘子一把握住了秦云远前来接伞的手,刚想再说几句,就听见一个冰冷得让人入坠冰窖般的声音“松开”
连承泽没有撑伞,也不顾天空飘下的鹅毛大雪,只是静静地站在郎才女貌的两人面前,他觉得自己胸腔里仿佛烧着一把火,烧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连带着心都烧得有点疼。
他一出门,秦云远就让侍卫给他带来了价值堪比黄金的酒液,这是那个铁面古板的心上人送他的礼物,他很高兴地想要寻他与其共同分享,但是听了侍卫的话找来了的他却看到心上人竟然在与一名女子私会
还光明正大地手拉手要知道秦大哥的手他也只能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摸几把,这个女人竟然敢
见两人都是有些怔愣,连承泽一把把秦云远扯了过去,用自己的手替换了那个女子的手紧紧握着秦云远有些冰凉的手“秦大哥,我们回家。”
由于连承泽微微低着头,秦云远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气,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的他选择了放弃抵抗,顺从地撑着伞跟着连承泽上了马车。
“那个人怎么回事”赵娘子身边的侍女狠狠瞪了眼那个莫名出现把秦少东家带走的男子,撅起了嘴。
“走。”赵娘子笑了笑,将身上披着的狐裘理了理,“以后,让秦少东家可以不必亲自来了。”
北风的呼啸声淹没了她最后一句话“终究是,遇见得迟了么”
与此同时,渐行渐远的马车中,一把伞被扔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连雪花飘飘北风啸啸秦云远,本殿下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很生气
伞qaq我还是崭新的伞为什么要丢我,我是无辜的嘤嘤嘤
感谢“临渔”小天使的一瓶营养液&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