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为既是信任,也是放权。
秦云远刚想把电报纸放下,却突然现除了电报纸以外,还有一封顾泽亲手写的信件。
大概是同时到,所以随从将它们一起送了过来,差点都被他忽略了。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用钢笔画了一张q版画,画上的是两个军人。秦云远不知道顾泽这是觉醒了什么诡异的技能,虽说是q版,但也就比火柴人高端了那么一星半点。
简陋的画技并不阻碍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留着长的是自己,另一个人则是顾泽。
背景用几笔勾勒出了一个残破的坑道,画中的自己手中拿着一把步枪睡得很浅,而另一个把所有重量倚靠在他身上的家伙睡得鼻子中冒出了泡。
一旁有一行小字4月2o日晚思云远,夜不能寐,故披衣画之。
秦云远知道顾泽不至于在这样的小事欺瞒自己。
良久后,他看着画中的两个小人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笑得鼻尖有点酸涩。
那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小心翼翼逗着自己高兴,傻乎乎地盼望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回应的心情,他其实一直都能感觉到。
他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顾泽从来没有被冲动所胁迫,他是那么认真执着而又谨小慎微地喜欢着他。
只是在这样的时代,肩负着这样重大的责任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么
第二天,秦云远电报告诉了邱老先生,让他把消息不着痕迹地透露给了a国。
瞬间,a国的国会都炸了锅,没有一个人不对那个油田充满向往,经济危机归经济危机,但是a国的各大家族的财富依旧那么庞大,这样一本万利的投资,足以让他们抛下原本的一些想法。
甚至有议员当场说道“别说是卖战列舰了只要拿到联合开权的百分之五十,我都愿意送航母给北三省”
在会议后,a国国会就通过了北三省购买战列舰的许可,放低了姿态去寻了林老先生。
林老先生知道北三省祭出了这样的大杀器后也是惊得差点把眼睛瞪出来,但是听闻a国的官员来了,他立刻恢复了正常,并且与对方打起了官腔。
如今的主动权,可是完全掌握在了北三省手里。
为了防止e国抢生意,a国把消息瞒得密不透风,秦云远也有心给e国一个教训,并没有和e国提起石油的事情,直到北三省使团离开后,他们才得知这个消息,却已经悔之晚矣。北三省与他们签订的合约金额不及人家a国的一个零头,他们亏大了
五月,在g国,唐瓒打走了态度总算殷切了几分却依旧抱着姿态不放的e国使者,来与秦云远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时,却见秦云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秦云远把一份g文报纸递了过来,g国与北三省合作项目一直也不少,而且他们双方都是想要在短时间内实现崛起,一直互相借鉴,所以报纸上也总是传递双方最新的信息。
而这次报纸上最醒目的大标题就是北三省即将面临史无前例的洪灾。
唐瓒读不懂g国文字,但是也能看清图上湍急的江水以及正在加固堤坝的军民。
“洪灾。顾泽没有告诉我们。”秦云远的脸因为顾泽的自作主张而变得铁青,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瞒住他。如今整个北三省都面临着天灾,若是渡不过这一关,那么这么长久的经济建设都白费了直接一夜回到建设前
北三省如今极度缺乏统筹整合的优秀管理人才。整个北三省都在被动员起来,这么庞大的工作光是孙臣颖肯定不行,其他人也缺乏救灾经验。而且在g国报纸的报道上已经指出了物资调度混乱的状况了。
秦云远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曾经和顾泽说好了,只要他需要他,他必然会披荆斩棘来到顾泽身边。而如今,顾泽需要他
“唐叔,你暂时全权代理这边的谈判,我要立刻回北三省”
唐瓒有些不明白秦云远这么急赶回去做什么,但是这些天的相处让他明白秦云远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他点了点头“我去准备专机。”
另一头的顾泽卷起了裤管,整个人脸上全是泥沙和雨水,难以分辨容颜。他肩上扛着两个麻袋在堤坝和麻袋运送车来回跑,沉重的沙袋将他的腰压成了一个扭曲的弧度,宛如一个年迈的老人。
原本还是有人想要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理由让顾泽回去的,但是顾泽只回答了一句话“我是个军人,应当守护我身后的百姓,其他的事情你们找孙臣颖辅帅去。”
然后这些想要提意见的人也被命令去扛沙袋了。
由于顾泽以身作则,下到班长,上到军长,所有人在一瞬间都放下了身份,只是都在与洪水争分夺秒。
这样忙了五天后,顾泽整张脸黑了不止一个度,他的脚因为长期泡水而长满了水泡,但他依旧忍着,这样高强度的劳作使得他的脚连皮带肉地剐蹭了下去,逐渐变得血肉模糊,手臂也因为浸泡褪了一层又一层皮,显得分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