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角,眼里闪过一丝对自己的困惑,但嘴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扯了个谎,“……有点沉。”
赵玉瑭看了眼他右耳上戴得好好的耳坠子,知道他这个借口纯粹是胡编乱造,她也不恼,拿着耳坠子主动走到他身边,“偏头,我给你戴上。”
她一下子靠得很近,身上穿着他的绒袍,淡淡的茉莉香气熟悉又陌生,好像在祝余的梦里也曾出现过,瞬间令他无所适从,但也没有躲开,只是听话地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露出了他的左耳。
一点冰凉碰上来,赵玉瑭微微弯着腰,指尖捏着他薄薄的耳垂,先观察了一下他耳垂上那点不明显的小孔,才谨慎认真地将耳坠从小孔中穿了过去,穿到一半时还贴心地询问,“疼吗?”
她因为弯腰的姿势凑得很近,说话时有温热的吐息落到耳垂和侧颈上,祝余晕陶陶的,耳边全是自己过于吵闹的心跳声,后背好像都出了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逃离,还是想让她再凑近一点。
“……不疼。”
赵玉瑭将耳坠给他戴好,又顺手轻拨了两下,看着耳坠轻轻晃着,唇角抿出个愉悦的笑意。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很适合你,很漂亮。”
祝余低着头不敢看她,竭力控制着颈边红晕的蔓延,重新拿起笔来继续抄经,装作难以分神的样子,成功令赵玉瑭也止住了话头。
可她不对自己说话了,祝余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赵玉瑭不知道祝余抄经书的这一下午全在走神,她耐性足,在祝余装模作样魂游天外的时候已经抄完了经书的五分之一。
她整理了一下桌面,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了,“我去帮迦南做饭。”
祝余干巴巴地“哦”了声,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迦南很能干,不仅很会做饭,还把炉子生得很好,经过他的手,赵玉瑭昨晚灭掉的炉子又燃了起来,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迦南拍了拍手上的炭渣,笑着说,“炉子生好了,姐姐你今天不用再去摩罗那里睡了,软榻到底是没有床舒服。”
赵玉瑭笑了笑,没有应答他的话。
当天晚上再一次下起了雪,没有娱乐手段的夜晚睡得很早,但祝余的房间里却一直燃着油灯,他握着经书坐到半夜,书没看进去,倒是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可惜,他再努力也只能勉强听到雪落下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要来他这里。
雪越下越急,屋内温度也越来越低,赵玉瑭睡到半夜醒了一次,点灯起来给炉子里添了点碳火,正要上床时忽然听到敲门声,门上也隐约映出模糊的人影。
她走过去开门,“祝余?”
祝余只披了件绒袍,身上的饰都已经摘下,整个人天然去雕饰般清冷无暇,他微微垂下眸子,声音很低,但也足够让人听得清楚。
他说,“……我屋里的炉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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