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告诉了众人,谢琅对于今日处决谢元景的事,是做足了充足的准备。
陈纪继续向百姓说道:“觉得谢元景有罪的百姓,排好队,等下拿着小刀割下他的一块肉,只能一下,要为后面报仇的百姓考虑。”
然后又转过身去,竟朝着谢元景恭敬一揖:“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匹夫无不报之仇。陛下,你造成的罪孽,是时候偿还了。”
说着,几个小吏走了过去,一下子就把谢元景的上衣撕碎,正要把下裳撕碎的时候。
“你们敢??!!”谢元景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狠狠地盯着前方的小吏。
小吏动作干练,‘刺啦’一声,下裳也被扯下来了。
离得近的百姓,看清了谢元景身下居然空无一物。
“听说这暴君被一个宦官给阉了,没想到是真的啊!”
“活该!!”
皇帝被人阉了,本该是很好笑的一件事,但现场的百姓却没有笑出声,比起他们所遭受的苦难,罪魁祸所受的这点痛苦,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有太多太多的亲人都死于谢元景的暴政,只剩下自己孤身寡人的也不在少数,已经笑不出来了。
维持秩序的将士站在两侧,在百姓和谢元景二人面前形成了一个通道,百姓们也在小吏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排起了队。
“暴君,妖后,你们还记得我吗?”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脸上有疤,并且瘸着腿的少年。
“当初皇后装病,你处死了全部太医,我爹就是其中一个。”少年控诉着谢元景的罪行:“我爹没了,我娘想要去讨公道,被几个太监活生生打死。”
“那是你爹活该,一个太医而已,朕处死就处死了,你个刁民居然还想报仇?”
在谢元景看来,他没有错,他是皇帝,掌握着众人的生杀大权,处死一个太医算什么事?
那些贱民居然敢为了这点小事恨他,简直可恶至极。
“呵呵~我爹死了之后,听说皇后又想看人与兽的博弈,你就让宦官在民间掳掠百姓,将他们和野兽对抗,我就是其中一个,不过我运气好,装死逃过一劫。”
少年的眼中充满了仇恨,他拿起小吏递过来的小刀,颤颤巍巍地将刀伸向蒋霓裳身上,对着她的手臂狠狠地捅了下去,割下了一块肉。
“妖后,没想到吧,我活了下来。”
鲜血从蒋霓裳手臂的伤口渗出,一个负责烙铁的小吏迅夹起一块烙铁,按在了蒋霓裳的伤口上,滋滋滋的声音响起,伤口迅凝固起来,不再流一点血。
“啊啊啊……”蒋霓裳的惨叫声也随之而来。
“你个贱民,你世世代代都是贱民,就算是死了也活该,你等着,等我回到天上……”
蒋霓裳还在继续骂,少年没心情听了,对着谢元景的身体同样来了一刀,烙铁也紧随其后落在了谢元景的身体上。
听着两人的惨叫声,不禁大笑了起来:“暴君,妖后,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将小刀还给小吏,对着高台上的谢琅深深一揖:“感谢将军,让小民得以报仇雪恨。”
谢琅已经让人搬来了一个位置坐下,平静地看着下面的动静,对于少年的感激,谢琅只是微微点头。
在第一个人报完仇之后,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均是带着仇恨而来,恨不得将谢元景捅个七八十下,但也知道不止他们一个有仇,再加上有小吏在旁,所以都是割了一块肉就下去了。
有的人还将割下的肉带走。
一个又一个复仇的百姓上来,谢元景二人不知痛晕过多少次,但每次昏迷,都有大夫将他们弄清醒过来,一旦坚持不住了,就拿药吊命,就这样,他们在清醒中接受凌迟的痛苦,又被疼痛痛晕过去,然后再次清醒,经受着一轮又一轮的折磨。
“孩子,他们就是我们的仇人,你的大父、大母、父亲都是因为他而死。”一个农妇牵着自己的孩子都到了已经不成人样的谢元景前。
如此血腥的一幕,她没有捂住孩子的眼睛,而是让孩子记住眼前的仇人,这仇恨,不能忘记。
…………
“陆昭平,还有你们这些贱民,以下犯上,逆天而行,等我回到天上,定要将这个仇千倍百倍地报回来,你们一个人都别想活,一个都别想。”
谢元景不停地朝中众人咆哮,他的身体已经鲜血淋漓,浑身没剩多少肉了,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怒急攻心,死去了。
而身旁的蒋霓裳身体比谢元景弱,早就死去了。
“将军,暴君死了。”
“继续吧,他的尸体也让百姓泄恨吧!”谢琅摆摆手,让人继续。
谢元景身体的肉就那么点,而被他祸害的百姓却又太多太多,一人一刀,根本就不够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亲自报仇雪恨。
不过这不影响百姓的激动,就算不能亲自报仇,看着谢元景受罪也能泄一点仇恨。
等到日落西山之时,谢元景和蒋霓裳的尸体上,已经没有肉了,只剩下白骨,谢琅令人燃起大火,将剩下的骨头一把燃尽,化作了灰烬。
处决谢元景的大事,也在漫天飘扬的骨灰中,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