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扬起笑意,“手术成功,只是夫人身子虚,最近只能先由医护人员照看,过几日家属才能探视。”
“多谢医生。”钟灵毓捂着唇,喜极而泣,“多谢您救我母亲。”
她心有余悸,双腿瘫软,顺着墙壁往下滑,险些哭出声。
沈怀洲抱起她,往病房走。
钟灵毓摇头,“我要等我母亲出来。”
他便抱着她,在一旁等待。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云素清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她唇色紫,状况看起来很差。
钟灵毓眼巴巴看着母亲,却不敢碰。
沈怀洲带着她,跟云素清一起去病房。
只是到门口,他们就被医护人员截下来。
窗户中间有玻璃,钟灵毓扒在上面,望了很久。
她盯着云素清的胸口,见起伏平缓,心里的担忧,才悄悄放下。
“你该回病房休息了。”
不顾她挣扎,沈怀洲将她送了回去。
江综睿买来了花,放在床头,一本正经道:“多谢你。”
钟灵毓躺在病床上,闷声说:“不用,你也救了我,扯平了。”
沈怀洲蹙眉,连人带花,把江综睿从医院丢了出去。
江综睿骂骂咧咧,被一干卫兵扯着腿脚,腾空荡了几下。
卫兵们手一撒,他屁股重重摔在医院大门口的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李副官嘿嘿笑道:“二少,真是得罪了。”
得罪完才说这种屁话,江综睿真想毙了他。
他骂了几句,又往楼上病房看了几眼,才冷着脸,开车离开。
李副官回去复命,说已经把江综睿赶走了。
沈怀洲嗯了声。
“少帅,还有。。。”李副官欲言又止。
沈怀洲给钟灵毓盖好被子,跟他去了外面。
他烟瘾犯了,点了根雪茄,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有什么事就说。”
“明日是您和霍小姐的订婚宴,家里还有事需要您操持。”
沈怀洲指尖微顿,慢条斯理说:“赵崇信要反,订婚宴取消。”
“可是,霍家人都要来了。。。”
“怎么,我跟谁订婚,你要替我做决定?”沈怀洲冷冷逼视他。
李副官吓得哽住,赶紧低头,“少帅,我待会儿就去办。”
沈怀洲深深吸了一口烟,碾灭,“派去保护灵毓安全的那两个人,让他们各领四十军棍。”
四十军棍,打在身上,没有十天半月,起不来床。
李副官忍不住求情,“少帅,他们保护钟小姐不周到,是他们的错。可这是有原因的,当时钟小姐去如砚山,估计是从后门走的,兄弟们一时不察。。。”
沈怀洲声音狠戾,“她能回来,算你们命大,我看你们脑袋都想搬家!”
“少帅息怒,我这就去安排。”
李副官白着脸,再不敢忤逆一句,匆匆离开。
沈怀洲折返。
推门时,床上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她皮肤苍白,近乎透明,娇弱的身子陷入枕席里,像个一碰就碎的布娃娃。
他坐在床边,握紧她的手,绸缎似的滑,只是轻轻攥在手里,好像就轻而易举,把心填满了。
沈怀洲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握紧她的手,又轻轻放在颊边。
柔软,渐渐有了温热。
她的手心,还有伤口磋磨出的粗糙。
这是她顽强的勋章。
这是他的小女人。
她从生死之间,靠自己的力量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