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的坠子里,装的是云素清的骨灰。
钟灵毓瞪大眼睛,想去夺回来。
可她连他的手都没碰到,那项链,突然被他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项链是玻璃材质的。
从三楼扔下去,一定会碎裂。
里面的骨灰,被风一吹,就得散开。
钟灵毓眼睁睁看着项链,在空气中划过细长的弧度,从她的视野中消失,掉落到楼底。
她脸色大变,挣扎着起身,跑到窗户边上,垂头往下望。
却什么都看不到。
酸涩感涌上喉咙,她转头,红着眼眶,死死瞪着他。
沈怀洲面色阴郁,“我送的东西,扔了也好,省得你看着心烦。”
钟灵毓咬着下唇,眼底的水雾,硬生生憋回去。
项链里,有母亲的骨灰。
念想没了,她心里难受。
但再难受,她也不愿意在沈怀洲面前露出脆弱。
深吸一口气,她压抑道:“沈怀洲,你说的对,我不在乎你,我永远不会在乎你,你就是一个逼迫我的混账,我恨不得你从我眼前消失!”
沈怀洲狠狠将钟灵毓拿来的保温桶,挥落在地,厉声呵斥,“滚!”
钟灵毓忍着眼泪,推门离开,门被摔得震天响。
李副官走进来,看着地上的狼藉。
缩着脖子,他小心翼翼说:“少帅,方才我看钟小姐哭着跑出去,你们这是。。。”
“你别管!”
沈怀洲神色阴沉不已。
他收拢手掌。
掌心里的玻璃坠子泛着凉。
寒意从血管蔓延,凉到了心坎。
那条项链,他扔的只是链子。
装着骨灰的玻璃坠子,还被他攥在手心。
可一想到钟灵毓临走前说过的话,沈怀洲就想把玻璃坠子,彻底砸碎。
他手掌寸寸收紧,玻璃珠子,有了轻微的裂痕。
余光之间,沈怀洲看向钟灵毓带来的保温桶。
保温桶被他挥落在地,里面的菜汤,把地面染了一层油。
病房溢着汤羹的香气。
沈怀洲陷入沉思。
最终,他没有把珠子砸碎,而是让李副官拿去找工匠修。
李副官松了口气。
他可是知道,这珠子费了少帅多大的工夫。
要是砸碎了,先不说多可惜,就是钟小姐那边,也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