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处理了一天政事,累了乏了。”
“你把这个消息给其他氏族吧,我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
华阜颤巍的起身,朝自己居室走去。
华聿皱眉。
他明显感觉阿翁似乎有心事,但阿翁既然不说,他也不好过问,只能作揖道:“请阿翁好好休息。”
另一边。
羌瘣和杨端和步行回家。
两人并肩而走。
羌瘣看了下四周,小声问道:“杨兄,你对华兄说的,十公子死而复生怎么看?”
杨端和沉思了一下。
道:
“我觉得是真的,华府虽然跟十公子关联很深,但还没有必要在这事上作假。”
“只是陛下欲兴兵的事,为什么老丞相会告知华阜?”
“华阜久不上朝,家中人丁也不兴旺,长子在外地,次子在狱衙任职,其他后辈基本没在军中,都不太可能去领兵,朝中关中氏族不算少,为什么老丞相就告诉了华阜?”
“难道真跟十公子有关?”
羌瘣略一沉思。
低声道:
“或许是陛下的心思?”
“华阜前面说了,老丞相向陛下建议,重用关中氏族。”
“当年关中氏族基本都围绕在十公子身边,而跟十公子关系最亲的除了外戚芈氏就是华氏,芈氏后面因阳泉君的缘故,基本上都投靠了长公子,所以只剩一个咸阳华氏。”
“陛下借老丞相之口,把兴兵的事告诉给华阜,然后让其转述给我们,或许是在以此试探我们关中氏族,想看一下,我们关中氏族还有多少支持十公子。”
“难道陛下真有意十公子?”
“但当年是陛下亲自宣布的十公子死讯,现在陛下转头又想扶起十公子,只是陛下不把这死而复生的消息公之于众,谁敢这么草率的去追随十公子?”
“而且既然十公子没死,我们这些年的遭遇又算什么?”
杨端和摇了摇头。
他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他说道:
“一码归一码。”
“华阜说了,十公子不记得过往的事,说明十公子不说是死而复生,至少这十年是真的失踪了,只是突然被找到了。”
“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我们应当考虑的是这次兴兵!”
“如果陛下有意重用我们的话,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不过被罚匈奴那边我不是很好看。”
“那边蒙恬为主将,蓝田大营已操练了数月之久,我们的子弟现在基本不可能进去,就算进去,也难担大任,唯一可以寄望的只有南征百越。”
“不过百越环境恶劣。”
“上次陛下强行征讨,死伤数十万,粮草也运输不畅,所以才下令开凿了灵渠,而且我们关中子弟基本没去过南方,也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想在那边有所作为,非是易事。”
“但我们没得选。”
“北边去了,基本靠边站。”
“不去南边,两次战事就又跟我们无缘,我们各大氏族想重新崛起,现阶段只能依靠战事,我们无路了。”
羌瘣苦笑道:
“或许这才是陛下真意。”
“老丞相、华阜都只是传话的。”
“陛下是把决定权交由我们,让我们决定让不让自家子弟出征,去南方,死伤肯定很重,但有机会重新崛起,不去,基本宣告着我们各大氏族前途已尽。”
“陛下这是在让我们做决定啊!”
杨端和也沉默了。
他们决定的,并不仅仅是出不出征,而是自家子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