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双眼垂泪道:
“是臣无能,不能帮到陛下。”
“臣愧对陛下信任!”
嬴政摇摇头。
沉声道:
“朕对你的命令只有一个。”
“好好活着。”
“若日后真到了那天,大秦恐还要依仗你。”
王贲连连点头道:
“臣遵令。”
嬴政看着王贲,没有在此事上多说,话题一转,问道:“今日朝会之事,王离给你讲了吧?”
王贲道:
“回陛下。”
“朝中之事,臣确有耳闻。”
嬴政道:“你既然知晓,对嬴斯年的提议,有何看法?”
王贲眉头一挑。
他微微垂下头,不敢与始皇直视。
沉声道:
“臣认为十公子说的有理。”
“当年的南海策略,盖因天下方一统,只能启用老秦人,用以快平定边夷,而今天下立国已有数载,当年定下的策略,其实已不再适用。”
“十公子提议更换兵源,臣认为的确是为国着想。”
“至于领兵将领。”
“十公子考虑的也十分周到。”
“骊山守将章邯从接手骊山后,做事井井有条,并未出过任何大的纰漏,无论是治军,还是管理刑徒徭役,都可谓滴水不漏,而且骊山刑徒大多不服管教,章邯能治理成这样,已足见其才具。”
“此外。”
“若是真变更兵源。”
“即大量征伐楚人、百越人入伍,军中定然是鱼龙混杂,若是主将不仔细甄选,恐真会出大问题,而章邯相对于其他将领,的确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驾轻就熟之下,应是最佳人选。”
“臣赞成章邯为主将!”
王贲垂着头,满脸肃然。
嬴政目光冷冷的盯着王贲,寒声道:“王贲,你知道,朕问你的不是这个,你跟朕认识这么多年,朕也一向对你信任有加,在这时,何以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
王贲身子一颤。
颤声道:
“敢请陛下直言。”
“臣。。。。。。臣的确不明。”
王贲根本不敢抬头。
嬴政收回目光,负手而立。
漠然道:
“你知道!”
“你只是不想说。”
“因为嬴斯年提出的‘军司马’一职,一旦真的落到实处,军中情况定会生大变,而如你这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况,也将大幅减少,而将领的职权也将进一步被削弱。”
“你什么都知道。”
“你其实早就看清了其中门道。”
“你只是不敢说。”
“因为你就是现有军制的最大受益者。”
“我说的对吗?”
“王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