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伯手中的谷物,项梁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一旁的范增同样很是费解。
项伯轻笑道:“这些谷种的确看起来跟寻常谷种并无不同,但实则相差很大,我在朝歌那段时间,一直有意跟尚书司的官吏走动,也是从他们一些人口中套出了一些信息。”
“当初士人盛会结束后,秦落衡并未放弃自己的想法。”
“他跟农家、墨家等人搅合在一起,在各地进行粮种筛选,最终的确得到了一些高产的粮种,而我手中的粮种,便是秦落衡千挑万选筛选出来的。”
“在这小半年内。”
“朝歌的确并不怎么受人关注。”
“但我们所有人其实都小看了尚书司做的事,他们在哪里大搞什么测验,近乎是把剑刃落在农家、墨家这些人的脖子上,威胁着他们去改进各种农具、工具,在这半年内,成果颇丰。”
“就我打听到的。”
“近日墨家就倒腾出了一个踏碓(dui)的东西,可以极大的提高春米效率,现在春米就算是半大孩提都能胜任,此外他们还改进了一些北方渐渐兴起的石磨、碾子等物。”
“除了这些还有农具的改良。”
“据说现在朝歌已从三人两牛犁田,渐渐变成了一人一牛,成效并不低于以往,可谓是极大的节省了人力和牛的需求。”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齿轮类的运用。”
“让搬运东西,变得无比省力,依我打听到的,等秋粮这实打实的丰收之后,这些成果都会被6续上报到秦廷,到时秦落衡恐会携着这些近乎如神物的器具,一举坐上大秦储君之位。”
听着项伯的描述,项梁、范增都沉默了。
他们甚至感到了害怕。
如果项伯所言为真,秦落衡的这些举措,对天下的影响太大了,以往天下抱怨的,不正是秦廷横征暴敛,用民无度吗?若是朝歌这些东西真惠及到了天下,定会让原本沸沸扬扬的民怨民愤,戛然而止。
甚至还会变成赞声一片。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天下灾难。
但朝歌的这些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且为之奈何?
随即范增就意识到了不对。
如果一切真如项伯所言,项伯又怎么可能打听到这些消息?这事关到秦落衡最终的储君之争,尚书司的官吏,又岂敢这么草率的泄露出去?若是让扶苏知道,恐怕也会多出不少变数。
这种道理他都明白,尚书司的官吏岂会不懂?
除非。。。。。。
个中另有隐情。
范增道:“项伯,你是如何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项伯微眯着眼,眼中露出一抹笑容。
澹澹道:“尚书司的官吏。”
范增蹙眉道:“他们就如此自信?就真不怕出事,或者被人捷足先登?”
“不对!”
“你这粮种是怎么拿到的?”
项伯笑了笑,自得道:“自然也是从尚书司的官吏手中获得,范兄,我们或许想错了一件事,尚书司固然是秦落衡的官署,但尚书司的官吏,却未必真的忠于秦落衡。”
“他们或许并不想秦落衡上位。”
闻言。
范增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