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产粮种,固然能解项氏一时之忧,但这些粮种,他们有,秦廷只会更多,到时这些粮种普及开来,各地民众对暴秦的不满恐会渐渐沉寂,这非是好事。
范增问道:“项伯,此等高产粮种,朝歌一共有多少?可有办法全部拿走?”
项伯眼珠滴熘熘一转。
低声道:
“范兄放心,我又岂会不知此事?”
“朝歌相关粮种,在这月余内,我已经全部套出,现在朝歌剩余的都是普通粮种,就算用上那些改良的农具,也提高不了太多产量,朝歌里面有的人,比我们更不想看到秦落衡好。”
范增一愣。
问道:“此话怎讲?”
项伯阴恻恻笑道:“尚书司里面有人在来到朝歌后,就暗中将这些高产粮种给替换掉了,而现在尚书司内部用的是比对,就是一边用高产粮种,一边用普通粮种,最后评比最终收成提高了多少。”
“但若都是普通粮种,就算有对照,实则也差距不大。”
“尚书司内部很冷酷,若是高产粮种,不能提高粮食产量,就会被质疑农家的人在湖弄秦落衡,到时那些倒腾高产粮种的农家弟子恐都会被处死。”
“到时就死无对证了。”
“所谓的高产粮种也就成了谣传!”
“等后续秦落衡理清,只怕事情早已尘埃落定,甚至储君之争都结束了,到那时,真相谁又会在意呢?”
闻言。
范增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他已然是全明白了。
有人在暗中算计秦落衡,想让秦落衡在朝歌的计划落空,农具、工具等物不好动手脚,但粮食产量却是最明显,也是最容易引起天下人瞩目的。
毕竟粮食高产是真能活命!
但秦落衡这次行动匆忙,那些高产粮种,就目下而言,也只是农家弟子的一面之词,因而就有了动手脚的空间,只要把这些高产粮种替换掉,粮食产量最终并不能达到预期。
秦落衡想借此登临储君之位也落空了。
而经过楚地之事,朝廷的一些朝臣,对秦落衡恐会无比忌惮,加上扶苏在北地积累名望,以及将一些成果据为己有,未必不能分庭抗礼,甚至是先声夺人。
想到这。
范增凝声道:“看来秦廷内部对秦落衡不满的人大有人在,他或许原本是想借着在楚地威风,给自己立下威信,但这次并未成功,甚至还被项籍驱赶着,落荒而逃。”
“若是他在楚地处理不当,甚至还会遭到不少官员弹劾。”
“呵呵。”
“秦落衡终究还是失算了。”
范增看向项伯,澹澹道:“项伯,我等会安排几个人手,让他们跟你一起去把这些粮种运回来,秦落衡辛辛苦苦谋划几年,最终成果却落到了我们手中。”
“时也命也!”
项伯点点头道:“我明白。”
范增目光流转,在脑海中想着一些事情,他在想他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些粮种做些事情,至少是加强项氏在楚地的声望,毕竟这类高产粮种现在只有他们有。
若是借此笼络民心,或许是大有可为的。
当年孟尝君有焚券市义。
他们未必不能赠粮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