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处理不好,就可能反受其害。
到时六地定会大乱,各地官吏更是会阴奉阳违,导致各地怨声载道,这非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引起更大问题。
想到这。
嬴政目光微凝。
他只是稍微一想,便能想到其中之事,秦落衡近来深受其扰,又岂会想不到这些?只怕这都是违心之说,他真正的想法是另外的,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嬴政冷哼道:
“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还有这种湖弄话,就不要再说了。”
“朕还没这么湖涂。”
秦落衡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父皇果然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了儿臣的心思。”
“儿臣的确另有想法。”
“儿臣听过一句话,就是‘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朝臣就算闹得再凶,只要没有影响到最基础的民生,其实都只是逞了口头之快,对朝政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只要朝廷坚定不为所动。”
“就算朝臣闹翻天,也难撼动大秦根基。”
“朝臣尽管弹劾,父皇只需不断加固大秦根基即可,而大秦的根基,在我看来,主要在四个方面。”
“一,军权!”
“二,剑柄!”
“三,钱袋子。”
“四,笔杆子。”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儒家可谓是其中典范,儒家之鼓噪生事,滋事事,可谓是冠绝天下,但自古以来,无兵就注定成不了事。”
“而今天下兵马都归于父皇之手。”
“只要兵权不旁落,就算外界吵得沸反盈天,也始终动摇不了大秦的根基,大秦就是靠强大的军力一统的天下,也是靠强大的战力,才坐稳的天下。”
“大秦军队的领将是否可靠,是否是忠于父皇,忠于大秦,而且是不是会尽忠职守,是不是真按父皇所令行事,不过大秦的军制本就练兵跟打仗是两码事,除了那些威望极高的将领,儿臣相信军中并不会出问题。”
“军队不乱,大秦不乱!”
“剑柄。”
“光有军队还不够。”
“‘剑柄’是完全忠于父皇,忠于大秦的,他们是肯为父皇做任何事,能帮父皇解决一切艰难险阻,甚至是清理那些不忠之人。”
“朝廷里是御史。”
“第三,则是钱袋子。”
“练兵也好,统治天下也好,最终都是要花钱的。”
“若是兜里没有二两钱,就算有千军万马,恐也难为巧妇之炊,大秦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想运转这样的一个帝国,钱财是必须的,因而朝廷能不能征收到钱财,也是十分关键的一点。”
“再则便是笔杆子。”
“书生的确不能成事,但好比千堤之一蚁,大厦之一虫,书生之乱言,同样不可小视,大秦过去之所以在天下名声不好,盖就是书生在鼓噪生事,各种抹黑造谣,让大秦的声望始终为六地民众生惧。”
“若是朝廷能引导天下舆论,自然能够彻底扭转形势。”
“若朝廷能尽数控制这四样,就算六地皆反,也无济于事,因为朝廷掌握着一切话语权,也掌握着一切力量,而没有底层黔相助,仅凭那些贵族,就妄图撼动大秦,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儿臣可以受罚。”
“但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坚定信念,不为外界所动。”
“大秦是父皇之毕生心血,儿臣实不愿父皇受奸人蛊惑,进而让大秦一步步步入到深渊。”
“儿臣也实令父皇费心了。”
“请父皇降罪!”
秦落衡恭敬的跪在地上,用力的对始皇磕了几个头。
嬴政目光深邃的看着秦落衡,最终叹息一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只要这四样还在朕手中,还在大秦皇帝手中,就算政令出了问题,就算朝臣有异心,就算天下生了暴动,大秦始终都有拨乱正的能力。”
“你的话,朕记住了。”
“只是朕有些费解,难道不能把那些别有用心的朝臣揪出来?”
秦落衡犹豫了一下。
摇头道:
“恐是不能。”
“也实在是做不到。”
“大秦的官员在官场沉浮数十载,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岂会轻易的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