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朝堂可谓是争吵激烈。
见状。
嬴政微微抬手。
瞬间,就有胪传高声道:“肃静!”
百官当即噤声。
嬴政澹澹道:“既你们争不出高低,那朕就不问你们看法了,王老丞相,你在殿内听了这么久,对朝臣的争议持何看法?”
“朕想听听你的建议。”
王绾道:
“臣对十公子了解不多。”
“近日城中有关十公子的传闻很多,臣也不知真假,只能姑且一信,若有说错,还请陛下宽谅。”
“储君之位,事关重大,不可不察。”
“但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到帝国本身上面,储君关系着大秦今后的安稳,也关乎着大秦政治的稳定,因而储君除了要有自己的见解,更要有坚定的治政之心。”
“而且。。。。。。”
“稳定大过一切!”
“这个稳定,不仅是国家稳定,更要有政策的稳定,若是政令朝令夕改,反复无常,就算有再大的治世才能,也难堪大任,因为政令是需要连续性的。”
“秦自商君变法以来,行政便为最大根基。”
“行政之所以如臂使指,就是因大秦的行政并未生过大变,就算是当年惠文王继位,虽车裂了商君,但依旧不改其法,正是有着这个基础,大秦才能从积贫积弱,逐渐强大起来。”
“因而储君政见当符合大秦现有国政。”
闻言。
冯去疾、姚贾等人脸色微变。
王绾继续道:
“大秦以法立国,以法治国,今后自然也当继续恪守此道,凡是欲以德以仁以义为名变更的,都当不得储君,因为法是大秦根基,过于强调其他,是在自乱跟脚,此乱国之为也!”
“此类人当不得储君!”
“放眼诸公子,其实只有数人符合。”
“二公子高,三公子将闾,十公子斯年,幼公子胡亥,其实都在其列。”
“而公子高,公子将闾,公子胡亥,其实并不当为储君。”
“因为他们没有接触过政事。”
“无行政之能!”
“因而坚持依法治国的,唯有十公子嬴斯年。”
王绾话语刚落。
冯去疾当即反驳道:“老丞相,我对此不敢认同,十公子何德何能能为大秦储君?老丞相既听闻了外界的消息,就理应知道十公子实是一无法无天之人,何以能被认为是坚持以法治国的?”
“老丞相你之言语过于荒谬。”
“甚至显得有些荒诞!”
王绾面色如常。
澹澹道:
“十公子之所为,我的确有所闻。”
“但楚地之所为,以及朝歌之所为,并不能说明,十公子不是秉承依法治国的,这只是十公子自身的乱举,甚至在我看来,十公子此行就是在践行法制。”
“商君行政,虑在事先。”
“有错失便改,是先制人。”
“所以商君之法政深得民心,大政得人,则民心安。”
“十公子却是深谙此道。”
“楚地情况复杂,诸位恐对此是心知肚明,过往楚地虽名义上为朝廷管辖,实则为不法之地,不仅是官吏不听朝廷政令,地方贵族豪强也视朝廷政令如空文。”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