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向高。
苦笑道:
“父皇的确同意了。”
“我们这位殿下,的确气度非凡。”
“我的确难望其项背!”
扶苏苦笑一声,也是摇着头离开,心中对储君之位,再无任何念想,他知道,自己注定没有任何机会了。
但他却是心服口服。
咸阳宫。
殿内,父子相向而坐。
秦落衡作揖道:“禀父皇,近日,太医传来消息,通武侯身体已有所不济,儿臣心中有所担心,希望多派几名太医前去看治。”
嬴政微微额道:“准。”
“谢父皇。”秦落衡道。
良久。
嬴政目光有些萧瑟。
王贲上次死里逃生之后,身体其实早已如枯木,眼下寒冬刚过,身体便又开始出现问题,只怕王贲的时日不会太长了。
想到这。
嬴政神色也有些暗然。
最怕人间无情事,不许将军见白头。
王贲跟他相事三十几年,关系十分密切,听闻王贲身体不济,心绪也是有些低落。
随即。
他似想起了什么,目光看向了秦落衡。
澹澹道:“你当初救治王贲,恐是存着私心吧。”
秦落衡面露苦笑。
点头道:
“儿臣的确存着私心。”
“通武侯在军中威望很高,而军中不少将领,早已进入到朝堂,但其中大多数人已难堪大任,儿臣之所以救治通武侯,其实也是存着日后让通武侯出面,让年龄稍大的官员自动请辞。”
“天下新风。”
“但由新人来主导。”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儿臣非是对老臣不尊重,而是儿臣为大秦储君,必须要为大秦的全局考虑,朝中很多老臣,早已失去了进取之心,所思所念,不过眼前利益,实是难堪重任。”
“儿臣片面之言,还请父皇责罚。”
“除了王贲呢?”嬴政面无表情的问道。
秦落衡道:“除了通武侯,便是李斯丞相,李斯丞相年过七旬,年事已高,虽老骥伏枥,但终究精力不复,而且李斯丞相远离家乡数十年,衣锦不还乡,岂非锦衣夜行?”
“儿臣同时想让李斯丞相归家一趟。”
“一来彰显大秦国威,二来展示大秦的拳拳待士之心。”
“李斯。。。。。。”嬴政目光微凝,对于李斯,嬴政同样情绪复杂,他知道李斯是一个恋权之人,这样的人也最好控制,但诚如秦落衡所言,李斯终究是年岁上去了,继续贪恋权势并无益处。
大秦终究是属于下一代的。
他也该退了。
嬴政漠然道:“朕知道了,这事就由朕来做吧,近来朕也感觉身体越沉重,你为大秦储君,在政事上切莫有半分懈怠,此外,天下之事关系万千民众,一言一行,都必须慎之又慎。”
“儿臣明白,定谨记父皇教诲。”秦落衡道。
。。。。。。
而这同样是嬴政最后一段理政的时间,随着诸公子被不断安排出去巡视,加上一批老臣的请辞,朝廷俨然换了一股新风。
而后数年。
朝堂大事渐渐落于秦落衡一人之身。
始皇也鲜少再露面。
朝臣及民众都知晓,属于大秦二世皇帝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大秦十一年,始皇嬴政薨于咸阳宫。
同年,二世皇帝继位!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