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清醒过来,一看到秀秀,双眼亮,“朕信你,你若能为朕解此毒,朕封你为县主!”
秀秀不屑地笑一声,“老皇帝,你这毒我能解,可你这痛只有自己忍着。就你目前中毒的这个程度,你至少得忍受一个月这样的痛苦。”
“什么?一个月!”皇帝面如死灰,一天他都快疯了。
秀秀确定地点点头,“最少一个月。这毒已经伤害到你这里!”秀秀指了指他的脑袋,“我能帮你解的是体内的毒,可是这毒已经侵犯到头脑,让你上了瘾,这就不光光是解毒的问题。而是要戒瘾,靠得是意志力!本姑娘可帮不了你!”
秀秀看了韩瑜然一眼,韩瑜然会意,从寝宫中的柜子里取出装着金刚丸的盒子。
秀秀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金刚丸全部取走,放入她制作的形状颜色一模一样的药丸。
“皇上,这些药只能帮你解身体的毒。你乖乖忍过一个月,瘾戒掉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但如果你想死的话,不妨继续吃那什么金莲道人送来的金刚丸。一个月的痛苦和短命鬼相比,你自己选!”秀秀说道。
“这一个月内,还请皇上对自己的一切行为保持原样。以免引起皇后和太子那边的怀疑。皇上五年不掌朝政,皇宫以及前朝都被皇后和太子的人把控,皇上如果露出蛛丝马迹,引起皇后和太子的怀疑,他们就会逼宫,一旦逼宫,皇上就危在旦夕了!”韩瑜然冷冷说道。
“朕……朕这副样子,如何召妃嫔侍寝?”
每日前来太极殿给他侍寝的妃嫔都由皇后亲自安排。他如果随随便便更换或者不再召妃嫔侍寝,必会引起皇后怀疑。
一个月里要换十几位妃嫔,他总不能每次都让个女磨镜来作妖吧?
何况这么多妃嫔,里面总有几个皇后的眼线,一旦她们在皇后面前说出假侍寝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秀秀拿出一个白玉小瓷瓶交给王福,“王公公,这里面是一些致幻药。等侍寝的妃嫔来了,挑那么一丁点冲水让她们服一下。她们会产生已经侍寝的幻觉”
王福公公收下这小白玉瓷瓶的同时,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他也用点这药粉冲水喝是什么感觉?在梦里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吗?
王公公到底有没有试验这药粉,在梦里有没有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已是后话了。
秀秀和韩瑜然离开太极殿后,去往太皇太后慈寿宫的路上,韩瑜然说道:“一个月后是春祭的日子,皇后和太子必要出宫进行春祭大典。咱们就选在那天动手!
皇宫的御林军必定听从皇帝号令。之前皇帝被冰草毒控制,神思恍惚,使御林军的统领权旁落。这一个月内,咱们必须拿到皇帝的密谕,悄悄收复那些对皇帝忠心的御林军领。”要一举灭掉皇后和太子,光靠收复那些对皇帝忠心的御林军领还不够。太皇太后也有私兵,到时,其中一部分提前控制住与太子党勾连的武将,另外一部分提前进入皇宫,协助宫中的御林军行事。
内外夹击,双管齐下,以确保万无一失!
“皇帝会同意吗?必竟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儿子!他真能亲手杀了他们……”秀秀问。
韩瑜然笑了笑,她必然会在围歼士兵中加入自己的人,到时候,箭在弦上,就算皇帝狠不下心来杀,她的人也会先放箭,无论如何,这场宫变中,太子和皇后必死!
害死顾寒的人,她绝不会饶过!
“你让他受一个月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他在心里还不把这一对母子恨透了?你真没有可以让他少受点苦的法子?”韩瑜然转移话题。
“有啊!可是我不愿意给狗皇帝用。要是不是这狗皇帝一心只知道享乐,又笨又蠢,顾大人就不会不在了。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还有简儿和饭饭就不会小小年纪失去爹爹。韩姐姐,要不是因为他是狗皇帝,我早杀了他了!”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这里面憋着一口气呢,不让他受点罪,我要被气死!”
韩瑜然沉默了,抬眼望向西北方向的天空。
顾寒,他真的不在了?
有好多次,他夜半醒来,总觉得顾寒没有死,可是整整五年啊,她把南金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了,就是没有他活着的丝毫消息!
她当然不知道,此刻,顾寒和秀秀的太爷爷,那位老神医已经一起离开了南金。
两个人骑在两匹骆驼上,由两位向导带领正穿过茫茫荒漠。
“小子,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老神医问道。
顾寒皱眉,“难道是受我曾祖母的嘱托?”
“哈哈哈!小子聪明。老头子已找了你整整五年。五年前,你失踪的消息传到你曾祖母那里。别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她不信。她便亲自来找我,让我来找你。我是毒王谷的弟子。毒王谷就在南金境内,毗邻这块沙漠。
她说无论如何要找到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奇怪的是老头子我找了五年居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如果老头子不是毒王谷的人,可能这辈子就真找不到你了。毒王谷对毒药精通,对蛊虫一道也有涉猎。所以老头子刚坐到你身边,就闻到了你身上蛊虫的气息,以及你酒壶中酒的气味不对。”
说到这儿,老神医嘿嘿地笑起来,“小子,你以为你喝的是酒,其实你喝的是蛊虫的饲料。喂养蛊虫的药下在你的酒中,你喝得越多,对过往就忘得越彻底。”
顾寒脸瞬间黑了,喉间涌起一阵反畏感。
自己居然喝了五年的蛊虫饲料,真恶心!以后对喝酒这件事都有心理阴影了。“原来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用蛊虫封印我的记忆!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他想起阿兰达给他看过的婚书,她一次次地要求与他圆房,说他们是夫妻,不圆房也可以亲亲抱抱。
头两年,她还时不时想来碰自己,可是自己被她一碰就心生反感,于是拒绝她碰触自己。她才收敛了行为。
顾寒眼睛眯成一条线,她这么做是因为喜欢自己?
记忆被蛊虫封印期间,无法进行深入思考,所以他从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他以为自己就是纳日罕,就是阿兰达的相公。阿兰达说她从小和他青梅竹马,他出了一次意外伤了头脑,所以忘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
这些他从未怀疑过,当然以他当时被封印的简单头脑也实在无法怀疑。
“有一个女子也在找你,同样找了你五年。我遇见过她好几次。她拿着你的画像四处打听。两个月前我还见过她一次。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顾寒的心猛地一抽,他知道老神医说的是韩瑜然。
一个月前自己在小镇上见到过她,可那时他记忆被封印,根本认不出她,只觉得她和脑中的影子很像!
“她是我的夫人。我曾经就是为她向你求药的!”
“哦,就是你愿意用命换药的那一位?看来这药没白换。”
这时,后面突然沙尘滚滚,人声马声由远及近。
“纳日罕,你不许走,你是我的夫君!”
完颜阿兰达骑着马冲在马队最前面。
顾寒冷着脸,“我不是纳日罕,更不是你的夫君。我是顾寒!”顾寒语气森然。
“我们有婚书,你现在是南金人纳日罕,你不能离开南金。如果你离开南金就必须死!”完颜阿兰达笑容扭曲,使她那张美丽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