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天还没黑还能看见人呢,大嫂和小叔子,大伯和弟媳。四个人一起蹲在菜园子里拉屎。被人瞧见了,还要不要脸?
别人该怎么说他们家?
穷的连肥料都买不起了,大过年的一家四口手拉手,在自家菜园里沤肥吗?
“那……我们去张嫂家拉吧~”齐老二指的离他们家最近的邻居说。
乡下住宅大多分散,各家各户和城里的公寓楼房不一样,都是自带院子的独门独户。齐老二家建房又离别人家要远些,虽然睁眼一望,到处都是邻居人家。
但距离他家最近的邻居张家,要走2oo多米,中间还要爬个坡。
“去什么去?大过年的你去人家家里拉屎,这合不合适?丢死人了?”
齐大伯苦着一张脸,他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为了回村,还穿上了西装西裤皮鞋的人,头梳的锃亮,打了头油的人。你让他捂着屁股去邻居家借厕所。
甚至还有半路忍不住直接在路上拉的风险?
那还不如拉在裤兜子里呢,还不如拉在齐家的堂屋里。
“你再忍忍,耀祖应该差不多了!”齐大伯不爽的又狠狠拍了拍门。
“齐耀祖你是吃什么呢?吃石头了,拉了这么久,还没拉完?还是你根本就拉不出,拉不出就滚出来,别拉不出屎还占茅坑!”无法排泄的痛苦,让齐大伯的怒气值瞬间拉满。
要不是怕屎蹦出来,他都想直接踹门了!
茅房里的齐耀祖一声不吭,主打的就是一个沉默以对。
他越不说话,敲门声就越激烈!
“齐耀祖!”
“齐耀祖!你开开门啊!!!齐耀祖!!!你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大哥,你别敲了,我………我………”齐老二在齐大伯的背后出哭丧一样的声音。
“噗---”
“大哥,我拉裤子里了!”齐老二哭着说,语气里夹杂着三分痛苦,三分绝望,三分难堪还有一分复杂。
“什么!你拉裤子里了!”齐大伯双眼瞪大哑声道。他还想再骂几句,骂他这个没有忍耐能力的弟弟。这么不争气,连泡屎都忍不住。
以后还怎么做人?
瞬间下腹一阵湿热,齐大伯的脸色瞬间变了,今年刚刚满4o岁的他,抬头看着也即将奔四的齐老二,感觉天空都是灰暗的。
他也拉裤兜子里了。
齐家一家五口,被折磨的要死不活。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吃坏的肚子。可足足折腾到天黑,他们还没好起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最后还是齐耀祖自己撑不住了,将事情和盘托出。齐家五口人没办法,只能连夜驱车赶到镇上的医院挂了急诊打针输液。
医生看了,说他们是急性肠胃炎。非常非常的严重。叫他们没事不要随便吃那些乱七八糟的泻药。
最后他们在医院度过了难忘的一年。
一家五口整整齐齐,坐在输液室里输液。除了吃完饭立马就跑出去打麻将,彻夜不归的齐奶奶外,他们家没有一个人逃过齐耀祖的毒手,甚至连齐耀祖自己都没逃出自己的毒手。
从除夕到初三。
他们整整输了4天的液,在好起来的第一时刻。四个人对着齐耀祖进行了一场家庭友爱教育。
平时这种家庭友爱教育,张小红是极力反对的。她舍不得自己的耀祖受一点苦,但这一次她参加了,而且打的格外的狠!
这一年的年关又结束了,至于压岁钱?一分都没有。
齐耀祖拖着被毒打的身体,哭唧唧的回家。心里又恨了一遍齐远,问候了齐远的祖宗十八代。
齐老二和齐大伯听到那些问候祖宗的话,又毒打了一顿齐耀祖,并且苦恼的告诉他,齐远和你是一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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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林林总总算着齐远在齐大伯家待够了整整三年。
“还有4个月,齐大伯和王小丽就要现有自己的孩子了,今年我要回家过年了。”齐远坐在地上,把堆满一个屋子的玩具开始打包。这些他都玩过了,可以直接拿去收废品的地方卖掉回回血。
他连一根针都不会留给齐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