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这些侍从生得一副好容貌,也有一副玲珑心肠。
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妖修看着虽然同自己一般只是阿猫阿狗般的低等妖族,但是与她同行的二人约莫是哪个大宗门出来的,而她与隔壁那位大妖谈交易时竟然也云淡风轻,可见其真实身份不一般。
来黑市的人都不爱暴露身份,那条秃尾巴定然只是掩人耳目的法宝。
关键是她瞧着很是青涩单纯且好骗,方才仅被勾了下尾巴就紧张得炸毛了。
若是就此看上他,并将他带回家凭自己的美貌和服侍人的本领,指不定能入赘到某个妖修贵族家中。
此刻的俞幼悠还不知道自己脑门上被贴了“青涩单纯且好骗”几个大字,她这会儿正无比专注地打量着这个药匣,所以当那颗灵果被送到嘴边的时候,她被吓了一大跳,而后飞地往后一缩保持距离。
猫耳少年的眼中迅地盈满了朦胧的泪光“贵客竟如此嫌弃”
“不是。”俞幼悠皱了皱眉,然后从嫣红的灵果上捻下两根白色的毛。
她拿着毛,抬头看着猫耳少年,迟疑道“你掉毛了”
猫耳少年的眼泪滑落了一半掉不下去了,他呆呆地看着那两根长毛,慌忙解释“这不是我的毛,我我是短毛啊,您不信摸摸我的尾巴”
他微微躬下身,翘着那条可爱的白色猫尾让她摸。
俞幼悠终究还是没好意思上手,她很客气地安抚了两句“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春天快到了,妖族掉毛是很正常的,你用不着紧张。”
猫儿少年垂着短毛猫尾巴忐忑地出去了,而俞幼悠随手将那两根长毛一吹。
隐约地,一股极淡极淡的甜美草莓香气掠过她的鼻尖,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奇怪了”俞幼悠纳闷地偏过头看了眼果盘。
这里面也没有草莓啊。
拿到五叶海棠后,三人组从拍卖场的其中一个秘密传送通道离去。
拍卖场为了防止贵客的行踪被泄露,出现买下宝贝后被人尾随夺宝的惨剧生,所有的出口都是随机传送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个通道的出口随机到了那家卖蟹黄面的酒楼。
只不过往日排满人的酒楼门口早就没有人了,因为御雅逸那个可耻的富二代把整座酒楼的员工全挖到了天宫云舟上,就等着把他们带回南境,让蟹黄面成为南境特产了。
想到这里,启南风跟苏意致一边往客栈的方向走,一边偷偷议论着隔壁十二号房是御雅逸的可能性。
“敢得罪化神期大能,又出得起那样的高价,还疑似认出我们是丹鼎宗修士”
“符合以上条件的,还真的就御兽宗的这位少宗主最可疑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能摸出五百万灵石”
俞幼悠走在前面,却总想着那两根白色长毛。
她怀疑对方不是御雅逸,而是某位大妖,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不好妄自推论。
黑市的拍卖会持续了很久,此刻天光大亮,外面都是白昼了。
三人在路上顺便买了几份早点带回客栈,本来是打算给曲师姐和另外两位师兄带的,结果没想到,在客栈门口就遇到了灰头土脸的马长老。
更重要的是,他身畔还站了个极其美艳的女修,看装束是合欢宗的某位长老。
眼见着自家弟子来了,马长老愁眉苦脸地把自己的芥子囊递上去,求一般地催着那位女修走了。
果不其然,启南风一走过来就很八卦地凑上前问“马长老,那位前辈是谁啊”
马长老板着脸“不过是来问路的某个陌生人罢了。”
苏意致不留情面“问路而已,你为什么连芥子囊都给她了”
马长老“因为老子是个大善人,最爱四处接济人”
结果俞幼悠只看了眼,便残忍地戳破真相“马长老,那位该不会是来找你要账的债主吧”
马长老“”
俞幼悠再精准地补上一刀“若没猜错,那是合欢宗的竹长老吧”
马长老老脸一垮“你怎么知道的”
俞幼悠双手揣在衣袖里,眸光镇定“因为别人家徒弟已经要账到你徒弟头上了。”
“所以你到底欠了多少外债”
马长老被问得一滞,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哪儿是欠的是竹长老狡诈,当年骗了我合伙做生意,结果让我赔了十多万进去”
结合马长老先前对某物的了解,俞幼悠怀疑这生意是开合欢宗的特产店。
只是马长老死活不愿意细说,被问到还差多少债的时候冷笑一声“要论欠的最多的肯定是悬壶派了,三年前老子把他们宗门的长老跟弟子都揍得半死不活,还顺便把他们山门给毁了,后来给我送了一百多万的账单,但是老子就不还,他们能奈我何”
“这怪我吗要怪只能怪他们宗门的医修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昨天还好意思跟我说再不还钱就收利息了。”
你一个元婴巅峰期且最擅打架的修士,去打那群元婴初期的,还怪人家一个能打的都没
俞幼悠眨了眨眼,凑上去“既然您这么缺钱,那我先前跟你说的事还做不做”
“什么事”
俞幼悠悄悄地打开芥子囊,把那个药匣露出一个小角,低声“十万灵石工费。”
早在俞幼悠拿出药匣的瞬间,眼尖的马长老便一把将这东西拍回芥子囊中,脸色前所未有的郑重“跟我进来”
直到带着三人进入屋内,又果断地以元婴期的灵力将整间屋子笼罩,屏蔽外界的声音与窥探后,才半是激动半是欣喜地看向药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