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愿意奉献出自己,他便可以终止和阿婆的合作,帮我替江澜月证明。
听起来好像比嫁给顾泽川要好些,但我却心中没底。
作为一个业内人士,我当然知道,交出自己的血肉和肤,意味着什么。
这等同于把我的命都交给了蟒三爷,他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
我吹着冷风,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头脑热地乱答应。
“你怎么保证,拿着我这些东西,是为了复活一个人,而不是拿去作恶?”我问道。
蟒三爷默了一瞬:“如果你信我,那就亲自跟我过去,当场取血割,拔出指甲。”
我去,这么狠的吗?
还能现场操作,真把我当一条汉子了。
“容我想想。”我陷入了两难境地,感觉横竖都是个死,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我心情十分低落,回去的路上,也没怎么开口说话。
方云鹤喝醉了,在大马路上一路高歌,翻来覆去就只会一句:“死了都要爱……”
没看出来,平时嬉皮笑脸老不正经的方道长,还是个情种,死了都要爱。
对了!
死了都要爱!
死了!
死……
我脑袋中灵光一闪,如果我死了,那我身上的这些东西,也就没用了,蟒三爷还拿什么去拯救他的故人?
所以……蟒三爷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
不仅我不能死,江澜月也不能死,只要江澜月活着,蟒三爷和阿婆的契约就会一直存在,他也无法离开我的身体。
这个死循环的闭环,就此出现了!
如今我只要对顾泽川说出一句话,就能扭转乾坤,把我和蟒三爷、顾泽川的三角关系牢牢锁死!
“方云鹤,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背,直接把他给拍吐了。
他嘴里噗的一声,吐了好大一口酒,空气中满是恶心的酸臭味。
他嘿嘿朝我一笑:“舒服多了,温大师,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我回到家,马不停蹄地冲进房间,举起了那面银镜。
“顾泽川,顾泽川,你快出来……”我一声声地唤着他,顾泽川姗姗来迟,镜中浮现出他那张斯文败类的嘴脸。
“下次唤我夫君,我能来得更快些。”顾泽川一开口就很欠揍。
我懒得跟他嬉皮笑脸,捧着镜子就说道:“我愿意嫁给你,前提是,江澜月得活着,好好地活着!”
我告诉顾泽川,如果江澜月出事,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说这话时,我其实也是在赌,我赌顾泽川不敢让我去送死,我赌他娶我,不只是因为一纸婚书。
我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凝视着他,顾泽川嘴角的笑意逐渐冷却。
“温心,你敢威胁我?”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反问。
“好,很好……”顾泽川阴晴不定的脸上,让我徒生了一股寒意。
我故作镇定,指甲狠狠嵌入了银镜的手柄,煎熬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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