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确实是江澜月,我不会认错。
却又隐隐现出江夜漓的影子,难道……他们之间合二为一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细问,琥珀棺就像长了脚,朝我们漂来。
“小心!”我抱住江澜月,试图用背脊去阻挡,却被他带着转了个圈,又回到了他的身侧。
“我江澜月,还用不着一个女人保护!”
江澜月眼神冰冷至极,脸上戾气丛生,握住斩魄刀的手指攥紧了,仿佛狠狠掐进了刀柄里。
见到这一幕,他什么都明白了,也知道了江夜漓的计划。
近在咫尺这双眼里,震惊、思索、顿悟、厌恶至极……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江澜月的墨眉轻轻蹙着。
“好大的胆子……”他压着嗓音,嘴里念念有词几句,那琥珀棺竟然就像听懂了,一个个流向各自的漩涡,再次沉入江底……
我与江澜月对视着,满心满眼的错愕和震惊。
江澜月眼底的温暖热源逐渐汇聚:“从今往后,我便是冥界之主……”
他意气风,眉眼锋锐,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桀骜,让我觉得陌生。
难道,他是江夜漓?
他不过是在假扮江澜月?
我没有吱声,目光细细地打量着他。
江澜月似猜到了我的想法,朝我比了一个很特别的手势,一个我和他才会知道的手势!
上一次被江夜漓抓走,我就和江澜月约定好一个辨认的姿势。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除了江澜月,这世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他是真的!他身上的变化也是真的!
我吓了一跳,还没开口就阿嚏一声,江澜月握住我的手指豁然收紧,察觉到我的体温流失,他沉声说道:“抱紧我……”
我晕晕乎乎的,是怎么上岸的也不知道。
只知道在我上岸后不久,方云鹤和葛道长手牵着手一起游到了堤坝边。
我们仨都成了落汤鸡,别提多狼狈了。
“阿嚏!”方云鹤也打了个喷嚏,朝阿花说到:“快,带温师父回去换衣服。”
我们死里逃生,多亏了江澜月出现,及时制止了琥珀棺作恶。
回去路上,我问江澜月,那琥珀棺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澜月略加思索:“是地府里封印的一批妖物。”
正如葛道长所言,那琥珀棺里的东西是尸陀兰,那是一种穷凶极恶的妖孽,活人遇到它几乎没有存活可言。
几乎没有存活可言?
我疑惑地摊开自己的右手。
如果我没记错,顾泽川的手下,刚才抓着我的手去蹭了琥珀棺。
而我也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的能量在被人吸走。
可为什么我没事呢?
我不仅没死,被我碰过的琥珀棺也没有任何异动。
“江澜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江澜月握着我的手,细细把玩着我的手指尖,就像在打量一个稀世珍宝。
“因为……你很特殊……”江澜月点到即止,并没有往下说去。
我很了解他的性子,他若是想说,就算我不问,他也会告诉我,反之,我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带松口的。
他的秘密,还是一如既往地隐秘和繁复。
既然我的身世问不出来,那我总能问问他的来历吧!
想到水底的那个梦,我问道:“江澜月,你是器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