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考入甲班就洋洋得意,什么谢行俭一入县学就处处针对谢行俭等等。
宋齐周刚开始还以为魏氏兄弟骂的是他,因为他当初确实针对过谢行俭,不过他之后见识到谢行俭的真本事后,早已对谢行俭改观且他对谢行俭道歉的事,甲班的人都知情。
宋齐周见大家有意无意的将探究的眼神投向他,宋齐周下巴一昂,不做理会。
他没做过的事,他当然不认。
同窗们见宋齐周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又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一侧的宋齐宽。
宋齐宽明显被魏氏兄弟无头绪的骂人做法激怒了。
谢行俭面无表情的溜了一遭现场同窗们的神色,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气急败坏的宋齐宽身上。……
谢行俭面无表情的溜了一遭现场同窗们的神色,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气急败坏的宋齐宽身上。
谢行俭心知魏氏兄弟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糟蹋他的名声,不过在县学腹诽心谤他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宋齐宽。
所以魏氏兄弟随便一激,还真的让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果真蒙对了,宋齐宽被魏氏兄弟犀利毒辣的骂语给气着了。
宋齐宽心中怒火熊熊烧的正旺,一双手指紧紧的捏成拳头,用力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待魏席坤当着众人面说“不知礼数,若无证据,胡乱散步谣言不得好死”时,宋齐宽气得脸上的肌肉一股一股的跳动,心中大恨。
这头,魏氏兄弟也慢慢意识到这背后之人就是宋齐宽,只不过他们骂了一遭又一遭,文人能用的隐晦字眼他们都用了,却也不见宋齐宽有任何松动,可见其忍性和耐性。
魏氏兄弟偷偷的朝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紧接着两人摒弃了之前的儒雅作风,再开口,竟然如同泼妇骂街一般,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果然,下一瞬,宋齐宽脸上破出了裂痕。
谢行俭现魏氏兄弟真是一对活宝,估计这些话都是从村子里的妇人身上学来的。
看到好些同窗听着听着出憋气的笑声,再看看宋齐宽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谢行俭轻笑出声。
似乎这时候,大家都默认是宋齐宽在背后捣乱,宋齐宽见此只好站了出来。
谢行俭示意魏氏兄弟退后,他和宋齐宽的恩怨,他想自己来解决。
宋齐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抖着手指着谢行俭,吼道,“你敢当着众同窗的面拍板你院试没有倚靠外人别人被你蒙在鼓里,我却没有,我那日在镇上瞧着可仔细了,你分明就认识学官大人”
宋齐周语气笃定,旁听的同窗们眼神有些火热起来,他们原本是不相信谢行俭院试作假的,毕竟谢行俭的学问水平他们都了解,确实才学过人。
但听了宋齐宽有鼻子有眼的指证后,大家又觉得谢行俭为了案之位有小动作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如果谢行俭真的认识学官大人,偷偷打听一些考卷内容,恐怕也是有的。
谢行俭琢磨着宋齐周的话语,宋齐宽说他认识学官大人,又特意提及镇上
院试过后,他只去过镇上两回,每次都是直奔韩夫子的宅院,若真像宋齐宽所说,那就应该是他去韩夫子家遇上宋大人的那次。
宋齐周就因为他在门口和宋大人言语了两句,就认定他和宋大人相识,进而散布他院试作假的流言,简直可笑。
且不说他院试作假有无可能性,就凭着宋齐宽胡乱诽谤京城正六品官员,就是大罪
谢行俭行的正坐的直,他不怕宋齐宽怀疑他,但他要脸,他的科举之路才刚刚开始,可不能由着宋齐宽的一句怀疑而污了颜色。
宋齐宽见谢行俭沉默不语,以为谢行俭被他揭穿后无脸说话,顿时咧开嘴得意洋洋,转过头对着同窗们笑说谢行俭心虚了。
谢行俭最看不惯宋齐宽这副小人得势的嘴脸,他冷冷的呵斥道,“这里是县学,你若是有凭有据,我们去教谕那里对峙,你休要凭你一己之言就胡乱往我身上泼脏水,倘若你没有确切的证据,你可知诋毁禀生秀才是何等罪过”
谢行俭狠戾的眼神睨了一眼凑在宋齐宽身旁看他笑话的其他三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宋齐宽身上,凉凉开口道,“按大敬律第九大条诈伪律,若无证据,中伤污蔑他人,当以欺诈和伪造论罚,轻则杖责一百,重则处以绞刑”……
谢行俭狠戾的眼神睨了一眼凑在宋齐宽身旁看他笑话的其他三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宋齐宽身上,凉凉开口道,“按大敬律第九大条诈伪律,若无证据,中伤污蔑他人,当以欺诈和伪造论罚,轻则杖责一百,重则处以绞刑”
谢行俭的一席话犹如重鼓,敲得宋齐宽等人脑门一紧。
宋齐宽见站在他这头的几人隐隐有些退后之意,宋齐宽有些坐不住了,他梗着脖子怼道,“如何没证据,那日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既是你亲眼所见,你便说说,当日我是在何处碰到学官大人,又是哪位学官大人,且我与那位大人是单独见面还是如何”
“你今天就说个清楚,我谢行俭从蒙童入学以来,自问勤勉刻苦,如今仅凭你红口白牙就诬陷我案来路不明,我若不洗刷冤屈,天底下的人还以为我谢行俭好欺负”
“今日同门学子都在场,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还我清白,若是再胡乱说错一点,别怪我不客气。”
谢行俭问心无愧,他本就和宋大人没什么交情,第一次碰面是和众多书生一起站在府试礼房前远远的看了一眼。
第二次碰面是在韩宅门口,也不过是跪拜之间,宋大人说他名字耳熟罢了,除此之外,两人毫无交集。
宋齐宽坚定道,“当日午时才过,你身后还跟了一小厮,提了不少东西,你敢说你不是事后谢礼”
一边说,宋齐宽还秉着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谢行俭,见谢行俭面不改色,宋齐宽咬咬牙,继续道,“打头出来的那位,虽穿着打扮看似常人,实则非也”
宋齐宽阵营里的一书生哼道,“宽兄无须顾及他的颜面,谢行俭既然叫你说个明白,你就敞开跟大伙说说,好叫他睁眼看看,这世道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谢行俭眯着眼瞥向说话的人,国字脸,大概二十来岁,不过谢行俭对此人很陌生,平日几乎没见过这个人。
魏席时小声道,“此人姓申,当初咱们进县学,月考排甲乙班时,咱们几个进了甲班,而他那时候名次落后,被挤出甲班去了乙班,此后就再也没有考进甲班,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宋齐宽走的特别近,经常说你的小话。”
谢行俭觉得颇为好笑,就因为自己没努力考进甲班,就泄愤到他头上
他不会认为是因为他谢行俭当初考入了甲班,所以才挤掉了他的位置然后怀恨在心,趁着今日挑起的“战火”,他来火上浇油来了
真是可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科举也是如此,你学不好,自然要面临淘汰,不查缺补漏,反而责怪别人学习太快越自己有什么用
宋齐宽见有人给自己助阵,顿时有了底气,朗声道,“我宋某人岂是胡言乱语之人,自然是见着了才敢说出来,当日谢行俭面见的那位大人是去年朝廷派往咱们府的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