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帝之所以出台保护老百姓的利益,而严惩商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从另一方面剥削商人罢了。
要知道寄信这件事,明明是驿站的活,如今商队从民间分得一勺羹汤,敬元帝能不生气吗
驿站赚的银子可是归属朝廷的啊,而商人通过寄信额外赚的银子,是不被朝廷所知的,所以这银子,朝廷收不了税。
户部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为了加重商人的负担,所以才出现了三倍赔偿的说法。
一旦上升到律法,商人接寄信生意时都会小心再小心,有些胆小的,直接声明不再收老百姓的钱帮忙送信。
商人不做送信的生意,老百姓只能咬咬牙,将信投去驿站。
所以,到头来,打着幌子为老百姓着想的敬元帝,依旧是想让这银子流入国库罢了。
这里头弯弯绕绕太多,说给王多麦听,王多麦一时只会一知半解,谢行俭索性结束了话题,问起谢家的情况。
“我这回没家去,我爹娘可有起疑心”
王多麦正整理带来的山货,听到谢行俭问他,捧了两把糖炒栗子放在谢行俭和林邵白的书桌上。
笑着道,“没,我按照你教我的跟他们说了,姑姑没多心,只说叫你在学堂别累着了,上京的包裹等东西,姑姑和姑父会帮你整理好,连车队都帮你约好了,你想啥时候去京城都行。”
谢行俭轻轻按了按包成球的左手,感觉还是有点疼,看来这趟上京的日程要往后推一推了。……
谢行俭轻轻按了按包成球的左手,感觉还是有点疼,看来这趟上京的日程要往后推一推了。
交代王多麦呆在舍馆学三字经后,谢行俭和林邵白拿着一摞书稿来到清风书肆。
清风书肆最近生意极好,来来往往的全是穿长袍的读书人。
陈叔笑得嘴都僵了,招呼好身边的书客,打谢行俭两人一进门,陈叔立马奔了过来。
“行俭小兄弟,林小兄弟,你俩咋有空过来了也是来买律法书的”
谢行俭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布包。
陈叔猛地一拍脑袋,自责道,“我都忙糊涂了,竟然忘了每月考集这种大事快快快,咱们上二楼谈。”
谢行俭上楼梯时,回望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书肆大厅,大部分人都在翻找自己缺失的律法套书。
谢行俭之前听魏席坤说,自从郡守大人下国子监的招生告示后,那些常年不见人影的禀生秀才像是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纷纷去书肆买律法书,差点把两大书肆的门槛踩坏。
谢行俭原本不相信这事,毕竟禀生秀才稀少,再加之家财限制,没几个人能去考国子监。
可今日眼前的一幕,叫他不由得相信魏席坤所说的话。
进了雅间,谢行俭将布包交到陈叔手里。
陈叔没着急打开布包,反而关切的问起谢行俭的手伤是怎么回事。
谢行俭一窘,被先生戒尺责罚是丢脸的事,他连爹娘都不敢说,怎么可能跟陈叔讲。
林邵白知晓谢行俭脸皮薄,不愿意与人说起这事,便扯开话题,让陈叔赶紧看看考集。
“这回我和行俭两种考卷都出了三套,你看看。”
“怎么一下出这么多”涉及到生意,陈叔的心思立马被吸引过去,他忙拆开布包,里面码放着一叠叠写满文字的纸张。
陈叔困惑的看向两人。
谢行俭便将他不日上京的事解释给陈叔听。
陈叔眸光中闪出几分羡慕,拱手恭贺道,“国子监是读书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前往的学堂,不承想行俭小兄弟这般小的年纪就得了郡守大人的举荐,以后官途不可限量啊”
“既然过些天就要上京求学,陈某在这先恭贺行俭兄弟前程似锦”
“借陈叔吉言了” 谢行俭开怀大笑,笑过后,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会道,“陈叔,我有桩事想问问您”
陈叔坐在那仔细的翻看着考集手稿,听谢行俭语气沉重,陈叔不由得抬起头。
“是有什么事招惹你烦心了尽管跟叔说,但凡叔能帮你的,定两肋插刀。”
谢行俭嘴角勾起弧度,慢条斯理道,“这事还真要陈叔帮忙出个主意。”
谢行俭指了指桌上的书稿,道“这回我和邵白兄之所以拿来三个月的考集卷,是有原因的。”
谢行俭三言两语便将他们在舍馆担忧的事说给了陈叔听,末尾,谢行俭问了一句,“清风书肆产业如此之大,京城内,不知可有涉足”
陈叔沉思了会,方遗憾的道,“京城内坐贾行商的都是百年老字号,像清风书肆虽然成立也有些年头,但到底不如他们,因此很难在一铺千金的京城买到好门面。”
意思就是说清风书肆连进京城开书肆的资格都排不上号
谢行俭唏嘘不已,他还以为清风书肆的生意做的很大呢
陈叔品了一口茶水,底气似乎涨了不少,只听他说,“虽清风书肆尚未打入京城商圈,但这两年,清风书肆正在考虑要不要去京城谋个铺面。”……
陈叔品了一口茶水,底气似乎涨了不少,只听他说,“虽清风书肆尚未打入京城商圈,但这两年,清风书肆正在考虑要不要去京城谋个铺面。”
“当真”谢行俭欣喜不已,“如果京城也开清风书肆,那咱们这考集尚且还能继续往下出。”
林邵白眼睛一亮,“是啊,咱们分两批,到时候你和席时主京城的考集,我负责雁平这边,两不耽误。”
陈叔听了这话也颇为高兴,“之前大东家还担心不能拓开京城那边的书市,好少不巧的你说,行俭小兄弟竟然要上京了,有你坐镇,清风书肆定能在京城留有落脚之地。”
“不敢当不敢当。”谢行俭谦虚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