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通字,并不是所谓的精通。”谢行俭笑,“通本意是通达,不堵塞,用在赤忠馆,说的好听是文史经略都要学,其实不然,只要你能略懂就可以,不会出现别人说的你不明白的现象就好。”
谢行俭抬抬下巴,瞥了眼于天岚,“他们世家子,可不是表面这般混混,内里懂的东西不比咱们少,平时你看不出来,你仔细观察宋先生的课便知,他们只要张口,都能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至于为什么给大家一种无所事事的纨绔像,不过是他们平时不轻易开口,都在有意识的藏拙罢了。”
钟木鸿微微皱眉,“赤忠馆就像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一般,那今年赤忠馆提前选人岂不是没咱们的份”
“未必。”谢行俭垂眼望着纸上的八字,“国子监去年次接收优监生,皇上肯定希望朝廷中能有我们这样的血液填进去,若赤忠馆将名额全下放给世家子弟,怕是皇上那里不好交代,祭酒大人不会做这等傻事。”
钟木鸿略略颔,“那咱们可得抓住机会,一旦入选赤忠馆,怕是要不了一年就要步入朝廷。”
依照谢行俭的猜测,倘若真的有幸被选入赤忠馆,怕是轮不到一年就要被祭酒大人配至朝廷各部门去打磨。
要知道,现在朝廷缺人啊。
称颂馆有晨读,宋通觉得学生太过懒惰,因而狠狠心将晨读的地点搬到了院子外面。
每日早晨,称颂馆门口会站着一排捧着书背诵文章的少年,这已经慢慢的成为了称颂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虽有过往的其他馆生嘲笑,但有宋通每日站在旁边监督,称颂馆的学生只好硬着头皮读下去。
好在读了几日后,祭酒大人得知称颂馆在宋通的教导下大有变化,便下令让其他五馆也学学称颂馆。
有了祭酒大人撑腰,再也无人敢在称颂馆门口吹口哨取笑他们。
今日也不例外,虽外头早春薄寒侵人肌骨,却也阻挡不住称颂馆的晨读课。
谢行俭望着早课钟声响起后,老生们纷纷抱起课本,跑去抢树底下的好位置,看到这一幕,他不由的笑。
称颂馆的老生们确实改变了很多,但若是能忽略掉后头冷着脸拿着戒尺的宋先生就更好了。
今日的晨读课上,似乎大家都卯足了劲想在宋大人面前露个脸,谢行俭原还有些不明白,不过他立马联想到刚才和钟木鸿谈到有关赤忠馆选人的事。
他很是纳闷,难道选拔这就开始了
从称颂馆跳过凛然、廉明二馆,直接升入赤忠馆,这就好比是上辈子学校里的跳级,上辈子跳级是给那些特别优秀的学生一个飞跃的机会,学校一般都会提前做个小测试考核一下,难道赤忠馆选人就不需要考核吗直接认脸
难不成真的不考虑他们这些优监生
要知道他们这些禀生秀才只能在经史上胜出老生,若不进行卷面考核,他们拿什么和老生比
必输无疑。
就在谢行俭担忧前程时,宋通突然扬手让大家停了下来。
众学生屏住呼吸,斯斯文文的收起书本,挺直脊背,恭敬的等候宋通话。……
众学生屏住呼吸,斯斯文文的收起书本,挺直脊背,恭敬的等候宋通话。
宋通说话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昨日国子监接到朝廷吏部的通知,言明要在五馆学子中,各挑四人选进赤忠馆。”
此话一落地,咣啷撞人心。
包括谢行俭在内,大家都搓着手跃跃欲试。
称颂馆有一二十人,只选四人,可见竞争力有多强。
宋通扯了扯嘴角,对底下学生的摩拳擦掌似乎并不看在眼里,继续道,“祭酒大人有令,这四人名额,非老生全得”
这话一出,谢行俭嘴角慢慢翘起,心里熨帖的什么似的。
他暗暗的给自己打气,称颂馆优监生人数本来就少,他自信两个名额中总会一个落在他头上。
不管是何种测试,文试武试
他都要拼一把。
然而老生们却不淡定了,纷纷皱眉撇着嘴抱怨,但这是祭酒大人定下的规矩,他们不服从不行。
接下来,宋通开始公布入选赤忠馆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