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席时迟疑道,“莫非这是咱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大约是的。”谢行俭将三块牌子一字摆开,“吏、户、工三部在这次宗亲王事件中,遭受罢黜的官员是最多的,赤忠馆之所以提前选馆,大抵是替这三部找打杂的人。”
“吏部如今最是混乱,大人怎么就将你分到吏部去了”魏席时收好腰牌,面色含忧道。
“就是啊,”魏席坤也为谢行俭打抱不平,“我们一路过来听别人提及去处,似乎就小叔一人被分配至吏部。”
谢行俭哑然,没想到这回五馆中一共提拔了二十人进赤忠馆,竟然就他一人被分到吏部。
搬到赤忠馆后,老生们已经从赤忠馆提前肄业,吏部一大清早就将人全带走了。
走了老生后,谢行俭这批人紧跟着填补进去。
此一时彼一时,因朝廷急需用人的缘故,祭酒廖大人按照敬元帝的指示,对谢行俭等人进行别类分门,也就是按照之前给他们的腰牌进行专门训练。
魏席时说的没错,这回分到吏部的真的就只有他一人。
谢行俭进了赤忠馆后,就跟着斋夫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一座幽深的小院子外边。
“谢学子稍等片刻,小人先进去通报。”
谢行俭微微颌,拎着书箱静静的在门外等候。
可还没小厮进门,里头就传出爽朗的笑声,“可是谢氏学子到了直接进来便是。”
小厮脚步一顿,手指往前迎了迎,示意谢行俭自己进去。
谢行俭莫名觉得这串笑声很耳熟,他神色一重,大步走了进去。
“赶紧过来吧”宋通朝着谢行俭招手微笑。
谢行俭拎书箱的手有一瞬间无力,怪不得他刚才觉得熟悉,原来这人是宋大人。
谢行俭移步上前,疑惑在心里踱了几圈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宋大人不是在称颂馆吗怎么会”
宋通眼里带了几分神秘,“你都喊本官做宋大人了,本官自然不再是称颂馆的先生。”
国子监的先生都是官员之身,可只要进了国子监,大家就会约定俗成的只认官员为先生,先生也是如此,不会在学子面前摆官威。
他刚才之所以称呼宋通为宋大人,是因为宋通现在穿的是官服。
他有些傻眼,什么叫不是称颂馆的先生
宋通撩开官服坐下来,“本官如今已经向廖大人递了告归书,即日起将不再是称颂馆的先生。”
谢行俭还是有些困惑,他在屋子里四处张望了一番,“既如此,大人怎又在赤忠馆,难道大人平迁至赤忠馆了”
“非也。”宋通笑。
谢行俭没有再插嘴,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待宋通的下文。
“你的腰牌拿来。”宋通突然道。
谢行俭想都没想,就将腰间悬挂的牌子摘下递过去。
宋通眼里闪了闪笑意,“之前你说的平迁算说对了一半,本官确实平迁,不过不是在国子监,而是在朝廷,本官眼下是吏部的官员而非礼部。”
“吏部”谢行俭吓了一跳,再看看他的腰牌
不会吧,他以后难道要跟着宋大人在吏部学习……
不会吧,他以后难道要跟着宋大人在吏部学习
府试时,他是由宋大人监考,称颂馆里,是宋大人担任先生,没想到上到赤忠馆,还是宋大人。
这该死的缘分。
随后谢行俭在宋通的耐心讲解下,才得知这回选拔进来的学子,都是由腰牌上显示的所在部门官员教授,不过有一点不同,以前赤忠馆都是将课堂设置在国子监,这回特殊些,朝廷将这批赤忠馆的授课地点搬去了各部门。
也就是说,谢行俭要去吏部上课。
宋通让谢行俭换上吏部的人员服饰,青褐色的长袍衬托着谢行俭格外的面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