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管家将银票递上来的时候,陈北冥笑了笑,连客套的推辞都没有,直接收入怀中!
严嵩见状,与陈北冥默契地相视一笑。
这一下,两人算是谁也不欠谁。
陈北冥走后,严嵩大儿子埋怨道:
“父亲,陈主事不过是句玩笑话,您又何必当真!”
“愚蠢!你是觉得为父的命不值十万两银子?”
严嵩气息变得急促。
“父亲,您别动怒,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严嵩闭目不语,这个长子一点不像自己,不仅短视,还贪财。
若不是自己庇佑,怕是小小四品官也做不安稳。
怎么就不能学学陈北冥啊……
那小子也贪财,但是人家来的路子多。
甚至就算是给自己这辅要钱,都能痛快地给。
至于晋王,更是拍大腿也要给钱……
悄悄,那才是贪财的正确方法啊!
此时管家来报:
“老爷,几位尚书和侍郎前来探望。”
“不见,就说我伤情不稳,不便见客。”
“是,老爷。”
严嵩儿子又来了劲头:
“父亲,孩儿听说洪大方在朝堂上居然帮着晋王说话,这个白眼狼!”
严嵩无力地摆摆手,示意自己需要安静。
他想起来另一个人,或许,那个才是更好的选择?
要不多给他一些机会试试?
……
陈北冥从严家出来,心情舒畅。
平白挣了十万两银子,搁谁不开心。
走到内河岸边,看着开始有些化冻的河面,心中暗自计算。
从大梁运送金丝楠木的队伍,按说应该快回来了。
京城自从被东厂番子严厉打击过后,卫生状况得到极大改善。
再也没人随地乱吐痰,随地便溺。
东厂也不能老盯着这种小事,便将到处惹是生非的青皮们组织起来。
放给他们衣服与腰牌,作为东厂编外人员检查卫生。
开始这些青皮还不乐意,被东厂的番子教育了一顿后,就想明白了。
罚的银子可以自己留下两成。
这下子,青皮们甭提多高兴。
一亮出自己东厂的腰牌,没人敢多嘴。
有钱赚,人们还高看一眼。
青皮们一个个干劲十足,比东厂番子们还负责。
因此,京城的治安得到极大改善。
随着立春,河流化冻,运送金丝楠木的队伍回来了。
陈北冥带着一帮纨绔,亲自到码头迎接。
宽阔的河面上,数十个巨大木筏排了有几里长,极为壮观。
但也有让人悲伤的事情,老兵家将们去的时候,足有四百多人。
但回来的,只剩下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