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朵朵
日上三竿,布春三姐妹才从坟地走了出来,幸亏她们家瓦房是村口第一家,出去回来也都没撞见一个人,也就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坟地,还挖了坟地的草根回来吃,不然村里人肯定又会为此同情她们,说她们真可怜,都饿疯了,居然不怕死敢去坟地找草根。不过,布秋三姐妹对于别人的看法都并不在意,她们现在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着。
村里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布秋的母亲刘小妹还是没能回来,家里只有布秋三姐妹,布春煮了一锅草根汤叫大家随便对付一顿。
布秋随意的扒拉了两下就把一碗草根汤喝下肚,放下空碗,一股鱼香味便飘进她的鼻子,顺着味道布秋看见了奶奶李朵朵那紧闭的房门。
“怎么了,小秋”布春放下碗便见布秋一直傻愣愣的看着奶奶的房门,好奇道。
布秋回头,看向对面满脸关怀的布春,摇了摇头
说“没事”
孩子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至从布秋对布冬说过对不起后,再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布冬已经原谅了布秋上次推她掉水沟的恶劣行为。
“别看了,就算你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给你吃的,奶可是村里不,是世上最小气的奶。”布冬咽下最后一根草根,看向布秋说道。
“”
“小冬,你小声点。”布春皱了皱眉,话音刚落,李朵朵咆哮的声音便在隔壁房间响起。
“好你个死冬瓜,矮冬瓜,居然背后编排我,我要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伴随着她的声音,那扇紧闭的木板门,“哐当“一声便被粗鲁的打开,一个身穿暗色棉衣,系着同色围裙,髻乌黑,粗矿圆润的妇女进入视线。
“奶本来就是这世上最小气的奶,吃的东西多到扔,都不愿给我们吃。”布冬放下筷子,站起身无畏无惧道。
“”耿直的娃总是容易惹事上身,布秋暗暗道。
果然,布冬的话音一落,李朵朵立刻气红了眼,逮住门口的扫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布冬快步走来。
背对着李朵朵房间的布秋见状,立刻快起身,脚下暗中一带,便把身下的木板凳甩到了李朵朵的面前,暂时阻止了她的行动。
“要死啊,起个身还把凳子蹦这么远,要是打在我身上要你好看。”李朵朵凶神恶煞的看了布秋一眼,随即抬腿跨过板凳。
布秋见状,急忙对布春说“大姐你不是要带小冬去挖草根”
“啊”布春听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拉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瞪着眼睛,毫无畏惧的布冬就往大门口跑。
“大姐你拉我干嘛”布冬的声音传进布秋耳中,后者嘴角一抽。
李朵朵见布春拉着布冬跑了,气的扔下扫把,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道“死丫头片子就知道吃吃吃,啥本事没有,尽会耍嘴皮子,等二强回来,我非叫他把你们全送人换粮不可。”
说完,李朵朵转身便对上一双瘆人黑瞳,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你个死丫头,整天挂着一张死人脸,真是晦气。”说完,李朵朵现布秋还是傻站在她面前,语气不耐道“真当自己是死人还不让开。”说罢她用力一推,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布秋仄斜一下让开了路,冷冷的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眼底暗光涌动,片刻后,她握紧拳头,转身回了房间,翻箱倒柜去了。她想找找看看家里还有些啥,最好是可以翻出点钱财什么的,可惜她太高估了自己家的家底,待她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连一分钱的鬼影子都没瞧见。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连一分钱也没有,自己要怎么做小买卖
看来只能寻个无本买卖,可现在是冬天,能卖钱
的金银花、八角莲也法去寻,更没食材让她挥自己的厨艺,这可怎么办”布秋烦躁的踢了踢身旁的一堆垃圾,随即现自己的脚被一圈生锈的铁丝给卡住了。
“铁丝”布秋拿起锈迹斑斑的一小捆细铁丝,看了半响,随即又看了眼地上的破衣服,她那双黑亮的大眼睛转动了一下。她想起来了,这个年代,农村女性很流行披肩,学生头,这种型即老土又不好打理,出门前不管你把头梳的有多么好看整齐,遇风就成贞子附体,好无一点美感。
布秋的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但也没多大的把握能否成功,毕竟想法是好,可没有好的包装也会大打折扣。
“唉不管了,先试试呗,不行在说。”说完,布秋拿起铁丝便出了房门。
布春和布冬回来时,便见布秋正忙着在石头上打磨一根很细的铁丝。
“四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布冬放下草根来到
布秋面前好奇道。
布秋听见她终于愿意叫她四姐,心下暗暗高兴,对她露出了一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怪异表情,回答道“做箍。”
“箍是什么”布冬从小就知道布秋是面瘫脸,不会做表情,也就没有大惊小怪。
“就是固定头的呀”
“这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吃。”布冬一脸失望道。
可怜的孩子满脑子都是能不能吃的问题。
“可是好看啊”布秋解释道。
“切,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说完,布冬一脸无趣的回了房间。
布秋见状无声的勾了勾嘴角,心想等这些东西做出来换到钱后,或许你就不会这样了。
铁丝打磨光滑后,布秋又让布冬偷偷去大伯家借了把稀罕的老虎钳,把铁丝一根根的夹断,还了老虎钳,便做起了形状,缠上布,第一个箍便新鲜出炉
了。
布秋做的第一箍便是猫耳形状的布艺箍,上面缠绕着黑红两色的布料,虽然颜色并不艳丽,可也能看的下去,布秋对于这第一个箍并不太满意,可布春和布冬却喜欢的紧,两人忍不住都试带了一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