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伤势之重,足以表明赵宁方才出刀之时,是有必杀之心。若不是她反应迅捷,在千钧一之际后仰了身躯,脑袋都已经搬家。
没能一刀将其毙命,赵宁也甚为遗憾。他知道自己面前的女人,是一个怎样的祸害,她的修炼资质,相比自己半分不差,甚至犹有过之。既然决定出手,就绝对不会有任何保留。
但是很明显,赵玉洁的衣衫下,有品阶非凡的护体内甲。如若不然,她现在已经被斩为两截。
面色惨白的赵玉洁想要动,却虚弱的连手臂都抬不起,她仰望着面前杀伐果断的赵宁,怎么都不能接受,对方会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怎么会对自己的隐秘谋划知道得一清二楚?
赵玉吉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感受到赵宁的杀意,赵玉洁心里翻涌着浓烈的恐慌,绝望让她的嘴唇不断哆嗦。
“玉洁小姐怎么会派人截杀公子?她怎么敢?!”这个疑问是所有赵氏修行者的疑惑。但他们都已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白天遇袭,公子能提前得知,原来是有所察觉。
公子竟然如此睿智,玉洁小姐竟然如此歹毒院中修行者们,看赵玉洁的眼神,都已充满仇恨。
“拿下赵玉洁,赵仲平!”
听到赵宁的命令,修行者们都没有任何迟疑,方才赵仲平向赵宁出手,还有闯入此地的江湖修行者,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都证明了赵玉洁与赵仲平有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道迅捷如鬼魅的身影,从黑暗中如箭蹿出,人未至,鱼鳞般的剑气已经一圈圈泼洒开来,如离弦之箭攒射院中,许多赵氏修行者们身上顿时冒出血光,接连不断的倒飞出去。
“剑气!是御气境中期!”
有修行者慌忙大喊。
赵宁眼帘微沉。
御气境初期修行者,虽然能使用真气对敌,但真气无法外放,达到“如箭射出”的效果。
能用符兵击出剑气者,最低也得是御气境中期。
那名蒙面的御气境中期修行者,瞬息间到了赵玉洁面前,趁乱一把将其拦腰抱起,脚跟在地上重重一踏,燕雀一般跃上屋顶,转眼即隐没在黑暗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展现出御气境中期修行者的非凡实力。
“留下一个小队,其余的去追!”
赵宁沉声下令。
“是!”
“派人去州府衙门,问问代州刺史,他治下的代州城里,究竟有多少亡命不法之徒,我赵氏大宅的安全,还有没有保障了!”
“是!”
赵宁归刀入鞘,回到石桌前坐下来。
“公子,此人想要逃跑,被我们及时抓住了!”
先前在院外警戒的修行者,压着那名断臂御气境杀手进门,后者深受重创,又被围攻,想要脱身自然不易。这人倒也是个汉子,哪怕没了一条胳膊,身陷囹囵,也咬紧了牙关没有求饶。
赵仲平站在院中一角,被十几名修行者围着,想动又不敢动,想走又不敢走,面色凄然,惶惶似丧家之犬。
以他御气境的修为,面对十来个锻体境,哪怕不能战而胜之,也能脱身逃走。但是赵宁就坐在那里,长刀千钧还在他手边,他根本不敢做什么。
那名救走赵玉洁的御气境中期修行者,在刚才并非没有对赵宁出手的机会,不也是忌惮长刀千钧之威,才没有向赵宁难?
“平叔,你是赵氏子弟,纵然之前因为某些原因,听令于赵玉洁为她卖命,但今日我们遭遇截杀之时,你并没有对我出手,方才也没有对我造成多少妨害。你还有机会,可以回头。”
赵宁漠然瞥了赵仲平一眼,以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宣判口吻道,“若你能揭赵玉洁的一切罪责,还能将功补过。言尽于此,平叔好生思量吧,我只给你半刻时间。”
说完话,也不看赵仲平是何反应,赵宁自顾自陷入沉思。
下一刹,持捶壮汉双眼瞪得铜铃一样大,恐惧在凸出的眼球的每根血丝上蔓延。
他手中的双捶如同豆腐,被长刀平平切开,寒意森森的刀锋笔直上掠,以不可逆转之势袭向他的咽喉!
噗嗤。
壮汉扭身转头,只来得及避过脖颈的致命要害。
他的右手被齐肩斩飞,断臂处血涌如注,白骨森森。失去平衡的身体,顿时向树下院外栽倒,几百斤的身体轰地一声砸在地上。
赵宁从树梢落回石桌,踩碎的碟碗向外飞溅如箭矢。
他持刀转身,神色睥睨,看向赵中平。
后者刚刚前奔又陡然愣住。
躁烈的战场,霎时间平静如水。
四刀斩完,千钧所指之敌,两死两伤!
正冲进院子的修行者们,眼见这一幕,无不是嗔目结舌。
“你竟然已经是御气境?!你都没有闭关,怎么会突然就到了御气境?就算你是赵氏百年一遇的奇才,也不能!”
赵仲平双目猩红如血,面部狰狞似兽,盯着赵宁一动不动。他很愤怒,出离的愤怒,因为他现对手的强大,让他无法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