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宁她哥撞过的腰也开始隐隐作疼。
风从走道尽头的那扇半开的窗户外吹了过来,撩起她的长。
黑如墨的丝被吹得往上飘,几根头丝直接飘到了眼睛前,梢轻轻地扎进了眼中,有点刺挠。
她慢慢地伸出手,将丝扒开,长长的眼睫下,眼有些泛红,止不住的往外涌着泪。
急救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冲着坐在木头长椅上的周如桦招了招手。
周如桦站了起来,一脸焦急地看着医生问:“魏大哥怎样了?”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不知道导致他过敏如此严重的药物是哪一种,我们只能做些常规治疗,要等脱敏试验结果出来,确定过敏药源之后,才能针对性的下药。
我们院没有脱敏试验的设备,要把检测源送到省城医院去,这一来一去至少得一天多才会有结果反馈。
你是他的家属,应该很了解他,平时生活之中,他容易对什么过敏你应该知道的吧?
赶紧跟我说说,我好有个治疗的大方向。”
周如桦沉默不语。
医生有些着急,又催了她一下,“过敏是件很难受的事,他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可现在他依旧会很难受,会时不时有窒息感,就是那种鱼儿脱离了水面,濒临死亡前使劲吸气却吸不上来气的感觉。
如果不加以干预,他就得生捱到脱敏结果出来后才能下药。”
周如桦摇了摇头,道:“他之前从来没有过敏过。”
医生皱眉,嘀咕了一句:“那可就奇怪了,平时一点不过敏的人,怎么突然就过敏成这样了?
哪怕是打错了针药,我也看过那人的药单子了,上头全是普通常规药,根本没有什么易过敏的药啊。”
6满月突然想起魏定邦之前还做过眼周清创手术。
医生说要打麻醉后才下刀子。
她就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拦住要往急救室里走的医生,“麻醉,他可能是对麻醉药过敏。”
医生想了想,就让人去拿眼科医生开的麻醉单子过来看看。
没一会儿,之前给魏定邦做手术的那名眼科医生亲自把手术单子送了过来。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颗饭粒,行色匆匆,明显是刚从饭堂里被人扯了出来。
两个医生头碰头地研究着单子上的药。
“眼科手术需要用的麻醉药比常规手术的麻醉药多了两个缓药的释成分。”
“杨森林打的针药里有一味药的成分和这两个成分正好有冲突!”
两个医生同时抬头。
“家属,签个字吧,我们要给病人换个药看看。”
急救室的医生看的是周如桦,因为之前抢救的手术单是她过来补签的。
眼科的医生看的是6满月,因为之前眼科时的麻醉同意书是她签的。
“啊?家属有两个?”
“你们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