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再次爆笑。
魏定邦回到自己家院子里,伸手一掏裤口袋,却没掏到钥匙。
他这才想起来,在农场的时候,裤子被狼撕掉了,另一头狼咬住了他手里的军刺,他握着钥匙硬是戳爆了狼的眼球,那头狼吃痛跳开后用力甩着脑袋。
钥匙被甩飞了出去。
这会儿,他开不了自家门了。
周芳华没在那户人家里找着周小山,村民说看到他摇摇晃晃的往魏定邦家这边来了,说是要找老师和同学。
五婶还坐在地窖边上守着,眯着眼睛在晒太阳。
魏定邦走过去,压低声音问她:「五婶,你瞎老娘走得近,你知不知道她爱把钥匙放哪儿?」
五婶摇头,「我刚口渴得厉害,想找钥匙开门去舀点水喝都没找着。」
周芳华静静地站在墙后,心扑扑地剧烈跳动着。
一个带着笑意的男人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不停回响。
「钥匙我就放这第二排柴的节疤里藏着了,只有咱家的人才知道这钥匙的藏处,你别忘了。」
周芳华的手在虚空中抓了抓,眼神痴痴的看着前方的虚无,嘴唇蠕动,一个名字突然从她口中迸了出来。
「魏定邦!」
魏定邦陡然站了起来,一个健步冲到了墙后,把周芳华揪了出来。
力道大得差点把她拽得摔倒。
周芳华迷茫地抬眼,望着眼前的魏定邦,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你不是,你不是……」
魏定邦看了看支着耳朵的五婶,拽着周芳华走向后山山坡。
山坡上开满了黄色的野菊花。
风一吹,漫山遍野的花像浪一样起伏,美不胜收。
「你偷听人说话的习惯不太好。」魏定邦冷冷地道。
周芳华眼神慢慢清明,整个人像过电似的抖了一下。
「我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要找我哥,他们说知青全关在你家地窖里的。」周芳华转身就跑。
魏定邦截住她,严肃无比地道:「周芳华,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但是请你管好你的嘴。」
周芳华一脸茫然,「啊?什么?」
魏定邦拧着眉头,一脸荒唐地看着周芳华,「不会刚刚生的事你就忘了吧?」
周芳华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明明记得我在来你家的路上,怎么突然就来了这儿了呢。」
魏定邦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正说要带周芳华去地窖那边,周芳华却直挺挺的走向了那处隐秘的地窖。
魏定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试探地道:「知道钥匙在哪不?」
「第二排柴上有节疤那处。」周芳华头也不回地道。
魏定邦眯着眼睛站了一会儿才去找钥匙。
果然在对应的地方找着了钥匙。
看来周芳华这个才来村时几天的知青,也是一个身负秘密的人。
算了,秘密而已,谁都有。
只要不危害到人,无关紧要。
魏定邦关上门,利索地脱下衣裤,从床下掏出一瓶高度白酒毫不犹豫地往身上的伤处泼。
旧伤未愈,新伤也开始化脓了。
酒一泼上去,一股巨大的疼痛便席卷而来,令魏定邦眼前一黑,往前一栽,倒在床上。
迷离之中,突然听到五婶在跟人打招呼:「你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