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被抱到书房内,越过凌隽驰肩膀朝门口敲了敲,现房门关的严丝合缝,这才松懈了几分,“放我下来。”
难得不需要再做戏,她总算是松快了许多,摘下了帷帽。
“大人,精铁是否藏匿于这书院之中?”
“嗯。”凌隽驰从袖袍之中取出一张纸。
傅禾菀走近,看到上面写了一个字。
“柴。”她看向凌隽驰,“莫非是借着送柴上山的名义,将精铁运上来的。”
“虽说现在离冬日尚早一些,但也有不少大户人家提前囤柴。”
傅禾菀接过纸条,“这是何人给大人的。”
她想了想,又道:“莫非是方才大人搀扶那群书生之时,有人给大人的?”
凌隽驰点头。
傅禾菀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开口道:“那精铁便当真是藏匿于这个书院了,此人用这个方式同大人您通风报信,恐怕即便找到了他,反倒会给他带来麻烦,问了他也未必敢说,若是敢说,他肯定也会写在这上面了……”
她说到此处,顿住,就看到凌隽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那她就继续说了。
“大人,整个书院都是细作,还是只有小部分人呢?”
“小部分。”
“我也觉着是,因为知道的人多了,其一,泄密的可能性便大了,其二,书生都是有气节的,整个书院同流合污的可能性也是极小的。”
傅禾菀又走到书桌前,“那究竟是何处,能藏匿这么大一批精铁,让这群书生现不了,瞒天过海。”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大人,方才那位先生,说请您过去一趟。”
傅禾菀闻言,急忙拿出纸,研墨,改变握笔姿势,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凌隽驰走近,现她竟然还有写错之处。
她的文墨,在宫中之时阿姐也是夸赞过的。
眼下能写成这副模样,倒真是为难她了。
“随机应变,待会儿若是那老先生搬出什么圣贤之言,我就拿这副字去请教他。”
凌隽驰轻笑出声:“甚好!”
那这幅字当真是能一击必中了。
他差些忘了,她当时在广平侯府对付人的手段。
疯的疯,残的残,诛心为上。
现如今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他也不意外。
只是傅禾菀这副字是没派上用场的,因为老翁将他们留下用膳。
“书院南边,种了不少瓜果,大人与夫人便尝尝我们自己种的这些,硕明,将东西都拿上来。”
傅禾菀看着盘中的瓜果,称赞道:“先生,这是何种瓜果,这般香。”
“嗯,这是……我们书院自己买的种子,种的北疆来的甜瓜。”老翁顺了顺胡子。
“先生,这瓜不是甜瓜,是北疆的香瓜,甜瓜寻常人家很难吃得到,这两种太像了,先生记混了。”硕明纠正过,又说出了这瓜的名字。
此人乃是书院的监院,在书院之中的地位仅次于老翁,约莫三十岁上下。
老翁皱眉,又摇了摇头,“总归是吃的,都一样,切莫太过重视口腹之欲,凡事皆是要讲究一个适当。”
硕明急忙开口,“是,先生所言极是。”
“不知先生能否带我去瓜田瞧瞧,我长这般大,还从未见过瓜田,尤其是山上的瓜田。”傅禾菀起身,朝着那位叫硕明的先生稍稍行了一礼。
硕明皱眉,“这,田地里施肥,味道难闻,夫人这般金尊玉贵,恐怕……”
老翁起身,“硕明,既然凌大人同夫人要过去,你便带大人过去看看吧。”
省的在此处问这个字怎么读,问那个字是何意,问完同一个字又要忘掉。
硕明察觉到凌大人凝来的目光,急忙正色道:“既然先生这般说了,若是夫人想看看,晚生便带夫人去看看。”
凌隽驰亦是起身跟着,硕明瞧见凌大人跟着,也不多说什么,抬步在前面带路,带到了田地附近。
最后面的卫三扫过乌泱泱的一大片田地,不免惊叹道:“书院不止种瓜,竟然还种着菜。”
“侍卫大人有所不知,此处离山下较远,便想着在此处种一些瓜果。”
傅禾菀没再往前,让卫三摘了些果子,便去了客房,等待用膳。
然而还未曾等到用膳,外面便急急跑来一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