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之中其余的书生,此时还在瞠目结舌之中。
他们是读书人,但却不是傻子。
辅夫人解释的如此清晰明了,他们若是此时还不明白,那便是白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了。
“硕明先生,竟私通鞑靼!”
“我挖出来了,此处果真有精铁!”
有个书城挖出了一包用某种动物皮包裹的精铁,一小包,一人之力却难以拿出,重的很,所以哪怕没有打开看,便能知道里面装的便是精铁。
“凌大人,夫人,我们现在应当如何?”
傅禾菀看向凌隽驰,是啊,现在应当如何?山火虽然扑灭,可下面恐怕已经准备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凌隽驰给了卫三一个眼神,卫三急忙将硕明和他身边的小厮打晕。
“眼下山火虽然熄灭,但不论是山下之人上山,还是我们下山,皆还是有危险,眼下,只能做一件事,便是先将书院未灭之火灭掉,然后将这精铁挖出来,劳烦诸位先生各自找地方藏起来。”
“这,这该藏到何处?”
“此处书院,诸位想必比我更加了解,请诸位先去灭火吧。”凌隽驰坐下,看向卫三和卫九,“开始挖。”
傅禾菀瞬间便明白了凌隽驰的用意。
虽然抓住了一个硕明,但也不知此处还有没有鞑靼的细作,所以每个人各自将精铁藏匿起来,分散开,一来能护住精铁,二来说不定能揪出其余细作。
“大人,此次山火,是不是和精铁,鞑靼有关系?若是我们藏匿这些精铁,会不会山下有鞑靼细作上来要我们的命!”有个书生颤声说了这句话。
怕死是人之常情。
傅禾菀看向凌隽驰,便看到他微微颔。
她一怔,她还没同他说任何话呢,甚至也没通过心声告诉他什么,他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吗?
她自然是想说,留心观察此人。
其余人也窃窃私语起来,傅禾菀轻声开口,“诸位先生请再听我一言,我便与诸位先生交个底,说句实话,此次山火,应当是与这精铁有关系,山下也可能聚集了不少鞑靼细作。”
“可鞑靼生性残暴,他们可不管诸位先生有没有掺和到其中,他们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的,所以我家大人出此下策,便是为了让诸位有筹码。”
“若是诸位先生精铁藏匿的无人能察觉之处,鞑靼细作想得到全部精铁,也要问过诸位吧,如此便可借此保命了!”
傅禾菀继续道:“另外,诸位藏匿精铁之处,也不必告诉相熟的同窗了,此举并非是让诸位彼此怀疑,而是为了不互相连累罢了,诸位先生皆比我一介妇孺聪明,自然是能想到其中用意的。”
卫三和卫九互相看了一眼,心想傅三小姐同大人这配合打的当真是天衣无缝。
即便是他们这些侍卫,也未必能完全知晓大人的心意。
眼下看来,这二人在此事上,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场之人皆是互相看着,也有人想通了,想明白了。
“晚生明白了,若是知晓他人藏匿之地,告诉了鞑靼,那他人也是活不了了,如此,大家还是各藏各的吧。”
“对对对,夫人说的极是。”
“夫人莫要自谦,夫人这般学问,方才皆是我们看轻了,能与凌大人相配的,自不是寻常女子。”
“方才对夫人心中不敬,当真是惭愧。”
傅禾菀不知该如何辩解,便干脆不说话了,询问卫三有没有挖土的农具。
凌隽驰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递向她。
傅禾菀惊讶,他还以为凌隽驰会劝她,但她这个人向来也是劝不住的。
接过他递来的短刀,傅禾菀还记得,这是他从前挂在马车壁上的那一把,上面还镶嵌着眼熟的红宝石。
她拔掉刀鞘,蹲下开始挖土,锋利的短刀对她而言还是很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