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再度清醒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用小勺一点点在给她喂水。
她猛地睁开眼,一阵头晕,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胳膊也疼的厉害。
“春……”
“主子,您终于醒了。”
红着眼眶的春桃,此时眼泪又往下掉。
傅禾菀心中咯噔一下,“春桃,我爹娘,我大哥二哥他们……”
“没事,他们都没事,将军受了一些轻伤,夫人崴了脚,大公子没什么事,二公子伤的重了一些,不过比小姐您醒来的早一些。”
傅禾菀动了一下,春桃和冬竹急忙迎上来,让她先躺下,别乱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小姐,大家都没事,将军这次大获全胜,鞑靼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恐怕几十年内,都不敢再来犯我国土了!”
春桃急忙长话短说,好让傅禾菀没有那么着急。
傅禾菀皱眉,“这是何意?”
“将军是诈降,诱敌深入,在骥城,歼灭了鞑靼三万士兵。”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反正您都昏昏沉沉躺了三日了,凌大人请的太医都在路上了。”
傅禾菀还在消化着父亲诈降这一步险棋。
突然听到春桃后面那句话,她懵了一下,“凌隽驰?”
凌隽驰不是在京城吗?
春桃点头,“是凌大人将主子从捕兽坑里抱出来的,凌大人在将军诈降那一日,就赶到骥城了。”
冬竹也在一旁点头,“凌大人将主子抱出来的时候,主子口中一直喊着梁校尉。”
“凌大人当时的表情,若是梁校尉在场,恐怕凌大人能让他当场血溅三尺!”
傅禾菀:“……”
春桃急忙捂住了冬竹的嘴,“好了好了,主子才刚醒,你说这些做什么,平添主子的烦恼。”
知道她醒了,傅净砚拄着拐,一瘸一拐来看了她。
从傅净砚脸上轻松的表情来看,春桃所言不假,骥城解困了。
傅净砚坐在傅禾菀床边,“凌隽驰当真是够黑的,诈降这一步棋,是他建议父亲做的,甚至城中的疫病,也是他主导的。”
“鞑靼人的确安排了细作,也的确在城中散疫病,但是这疫病,让凌隽驰换成了有解药,不会立刻死人那种。”
“也正是因为这疫病,鞑靼人进了骥城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屠城,因为担心感染疫病。”
“这凌隽驰,真是算无遗策啊。”
“至于伤亡是有的,但都是士兵,梁家不少人,早早的便潜伏在骥城之中,这一个多月,慢慢混入,除了梁家军,也有不少其他士兵,他找朝廷,各抽调了不少,所以鞑靼人以为,骥城没剩几个活蹦乱跳的了,进来之后,轻敌,直接被杀了一个干净。”
傅禾菀突然想到了,她那日带着小婉仪逛街,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她现在想明白了。
那些摊贩,不但女子妇人很少,甚至各个瞧着很是健硕。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她那日违和感的来源。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爹爹和凌隽驰就开始部署了。
“这真是一步险棋。”
“谁说不是呢,但虽然要安插士兵,也不能全都安插,会引起鞑靼细作的怀疑,所以,还是需要你和我去梁家借兵,其实也是想让你我离开骥城,毕竟将军府非常危险。”
傅净砚叹了一口气,“不过好在,锦衣卫及时赶到,护住了父亲母亲。”
锦衣卫竟然也掺和进来了。
“春桃说,鞑靼元气大伤,只是死了三万人,真的可以几十年不来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