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知道了。”
傅禾菀离开之后,雪娘乖巧地将玉容膏也为广平侯夫人擦了了一些,她进侯府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广平侯夫人的喜好,广平侯夫人极其爱美,喜好香膏胭脂。
当然,这也和广平侯后院有六个姨娘有关。
“母亲,您才是这广平侯府的当家主母,这掌家的权力本该是您的,可您不过是让儿媳暂时掌家七日,姐姐竟这般推脱,不肯放权。”
广平侯夫人正闭着眼,闻言倏地睁开眼,目光落到了雪娘身上。
“雪娘,这些话你不该讲,我生了老四之后,身子便不大好了,受不得累,这些年全靠禾菀帮着我,以后这些离心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这若是个寻常妾室,她非撕了她的嘴。
雪娘脸色一白,即刻不敢说话了。
她以为,广平侯夫人不喜傅禾菀,而自己又是辅的妹妹,总该是偏向着自己的,却不曾想竟被教训了。
训完雪娘,广平侯夫人又重新拉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是我那小儿子的心肝儿,母亲也是舍不得你受累的。”
“若是你刚入府,傅禾菀的掌家之权便落到了你手中,别说整个京中的人都要议论你,指责宋淮那小子宠妾灭妻,便是你哥哥,也要背上纵妹欺辱正妻之责。”
雪娘心中虽不忿,但崔氏说的又甚有道理。
她若是再给哥哥惹了污名,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回去吧,傅禾菀将她身边最聪明的丫头给你留下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先问过她,再不懂,便来问我。”
“多谢母亲!”雪娘行了礼,离开了静宁堂。
雪娘离开之后,崔氏将玉容膏往旁边一推,旁边的吴妈妈急忙凑上前将玉容膏妥帖地收了起来。
“竟敢跑来我这边挑拨,若非是凌隽驰的胞妹,这般心性进了我侯府大门,岂不是让人笑话!”
“既是辅大人一母同胞的妹妹,也该是个聪明的,怕是凌大人提点几句,日后再跟在夫人身边,耳濡目染,也能学着夫人的大气。”
一说起这个,广平侯夫人更是气笑了。
“尚不知她能不能管的好这一大家子,便想觊觎这掌家权了?禾菀是老夫人亲自教出来的,从她嫁入侯府之后,我便只需养身子,再不用操心那冗繁的事务,殊不知其他夫人都羡慕我这般惬意悠闲,这雪娘真是仗着她哥哥在府中,便不知天高地厚!”
吴妈妈急忙开口,“夫人莫气,且看看,说不准这雪姨娘也能做得好,到时候既讨好了凌大人,又让二公子心里舒坦,更是能让二少夫人知晓,这侯府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崔氏看了眼吴妈妈,“这话不得出去乱说,傅禾菀的娘家也不是好欺辱的,你当北疆每月一封信,是真的只给傅禾菀家书那般简单?这是在告诉侯府,他们傅家是在意这个女儿的。”
广平侯府别看风光,但自从太祖之后,百年下来,武侯世家的兵权早已被架空。
而傅禾菀的父亲是驻守北疆,手握两万兵权的将军,品阶虽比侯爷低,可兵权在握保家卫国,在武将中是有威望在的。
所以她虽私心偏向雪娘,但也不能让傅禾菀太难堪了。
不过,不管是武侯世家,还是北疆驻守将军,都得罪不起内阁辅凌隽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