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宁堂。
傅禾菀进去后,就看到崔氏正和雪娘用着甜汤。
“禾菀来了,吴妈妈,给禾菀也盛一碗。”
广平侯夫人拉着傅禾菀坐下,问了一些宫中的事儿,傅禾菀一一回了。
“方才同凌大人一道回来,凌大人让媳妇来看一下雪姨娘,今日可遇到什么难题?”
雪娘一听是她哥哥让傅禾菀来的,心中不免得意。
虽说傅禾菀是正室,可还不是处处低她这个妾室一头?
可是再一想宋淮这几日都是宿在清辉院的,傅禾菀还拈酸吃醋,扣了她和夫君的信件,她便不能轻易放傅禾菀回去,让她同夫君亲近。
“多谢姐姐体恤,今日看着这府中账册,虽听采买妈妈和账房先生说了一些,但还是有许多地方不懂,譬如姐姐写的一些标注,还有一些算账的法子。”
傅禾菀笑了笑,“若是妹妹真心想学,便要苦一些,从最基础的算盘学起,妹妹可愿意?”
雪娘心中是不愿的,她今日看那账本,就像是看天书一般,两页都翻不下来头便开始痛了。
可当着广平侯夫人的面,她又不能说不想学,只得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愿意的。”
傅禾菀笑着喝了口茶。
“妹妹既愿意学,我便也愿意教,这本是去年的册子,妹妹今夜便开始算,每个月采买,各院子主子的份例,丫鬟奴仆的月银,花出多少银子,铺子田地进了多少银子,月余银多少,半年余银多少,一年余银多少,都要在纸上标出来,去年的总账簿在我这头,后日亥时我出宫后,便去解语院和妹妹对账。”
广平侯夫人心中满意,听着傅禾菀这番话,倒是真心愿意教的。
雪娘听完傅禾菀这一番话,笑容都快绷不住了,碍于广平侯夫人在场,她笑道,“多谢姐姐,可这两日,怎能算的出来?”
傅禾菀放下茶杯,“我觉着两日足够了,妹妹可是吃不了这苦?”
“怎会,这算不得是什么苦!”雪娘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
省的让广平侯夫人对自己失望,还让傅禾菀看轻了自己。
没坐多久,傅禾菀便离开了静宁堂,回了清辉院。
“二少夫人,二公子还在主屋里看着书,等着您。”
“我乏了,明日卯时一刻还要入宫,今日没工夫搬回主屋了,让他早些歇息吧。”傅禾菀说完,便回了偏房。
春桃已经备好了热水,伺候着傅禾菀沐浴,顺便说着今日府中之事。
“您让奴婢跟着雪姨娘,但雪姨娘身边的玉儿只让奴婢在院子里等着,不让进屋,所以奴婢也不清楚雪姨娘都做了些什么。”
“明日你便不用去了,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傅禾菀有些倦了。
宫里的事,不比侯府轻松,虽她只是从旁辅助着宁国公夫人,但宫中那繁复的一道道程序,哪一步都出不得错。
主屋。
宋淮了好一通火,他这是足足等她等到了亥时,她倒是好,说不来便不来了。
往日雪娘在他这里,都没这般拿乔过。
灭了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腰臀上的伤更是疼痛明显。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轻柔地脚步声走近,来人静悄悄的掀开帷帐,轻拽了他的衣服,冰凉的药膏涂抹到了他的伤处。
手指轻软,自然不是多福那种五大三粗的小厮。
和前几日那手指力道一样。
宋淮这次不容她逃,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嘶疼,爷,您怎么,怎么醒着?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宋淮蓦地想到了今日她在马车中,纤纤玉手握着短刀的模样,心中还想着,【宋淮不能死】
他差点受伤,怕是将她给吓坏了,那双美到极致的水眸中皆是慌乱无措,像是受惊的兔子,可爱的紧。
今夜虽冷冰冰不解风情的拒了他,可又忧心他的伤势,偷偷来为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