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看向了玉儿,“你家主子每日算多久,几时休息?”
玉儿急忙低头一五一十的回道:“我家主子每日只休息三个时辰,其余时候都在算这账簿,手指拨算盘,还碎了一个指甲。”
宋淮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急忙走过去,抓起了雪娘的手,看到了左手手指,有一处指甲上有淤青。
“为何不差人来告诉我?她这般苛待你!”
傅禾菀还在场,宋淮便旁若无人的说这种话,一旁的春桃要辩解,傅禾菀给了她一个眼神。
春桃咬牙,心里为主子委屈。
雪娘抹着泪,“信送不进去,都被姐姐扣下了,姐姐许是好心,想让夫君安心养病吧,可妾身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思念夫君,想着夫君的伤,每每心里疼的睡不着觉!”
宋淮脸色越来越难看,是他误会雪娘了。
这些时日不见她来嘘寒问暖,以为她是被掌家的事儿给绊住了,心中多少有些想冷着雪娘的意思,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傅禾菀从中作梗。
傅禾菀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盘子里珍贵的果脯,但也只是拿在手中把玩。
“妹妹这话可说的我满肚子都是疑惑,我可从未见到过解语院的人来送过什么信!”
雪娘委屈地掉着泪,“姐姐这般说,是在怀疑我从来没写信?怀疑我对夫君的一腔情意吗?”
宋淮看向傅禾菀的目光满是失望,“你若对我有半点情意,便不会这般折磨雪娘。”
从能听到她心中所思所想之后,他便觉得,他虽对傅禾菀没多大的兴致,可这一奇遇,该是命定良缘,可现在看来,怕是上天要让他认清眼前这人。
“我如何折磨雪娘了?”
这时候屋内的玉儿急忙跪下道。
“姨娘是想为公子爷挣面子,不想让旁的人看轻了,为此日夜操劳着,却不曾想,这账本这般厚,怕是凌大人瞧见了,也会心疼我家主子!”
傅禾菀笑着看向玉儿,什么都没说。
宋淮见她这样,脸色更冷。
“傅禾菀,你若是不想好好教雪娘,可以让雪娘去祖母那边,当初祖母对你,亲手教导,你便是这般回报广平侯府的?”
“若是凌大人得知你苛待了雪娘,后果是什么,你可想过?”
傅禾菀捏紧了手里的果脯,“教她掌家便是苛待?我不觉得我教的有何问题?”
“一日算两个账簿,谁能算的了两个账簿?”
“说是一日,但我给了她宽限了两三日,那第二个账簿,我也是方才才让春桃送来的,所以,我并未觉得我苛待雪姨娘,若是夫君不信,可以去问问老祖宗,这算不算苛待折磨!”
宋淮眸光冰冷,“即便找了祖母,祖母也只会向着你!我是你的夫君,难道我还做不了你的主了,今日我要你给雪娘一个说法。”
就在这个时候,多福从外面进来。
“公子爷,凌大人和侯夫人来了。”
多福话刚落,广平侯夫人就进来了,紧接着,凌隽驰也进来了。
雪娘许久没见凌隽驰,上次见,还是被他惩罚禁足那次。
心中有惧意,这时候急忙下床,给凌隽驰请安,“哥哥!”
“兄长!”宋淮也稍稍收敛了几分。
傅禾菀在心中轻叹一声,将手里捏扁的果脯放回到了盘子里,起身行礼。
——【“凌隽驰这人,早不来,晚不来,现在过来,我这场戏还怎么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