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冬竹也端着一小盅药进来了,看到傅禾菀醒了,轻手轻脚地将药盅放到桌上,看到傅禾菀无恙,眼睛都红了。
“主子,您,您要不要先喝药,太医说您受了惊吓,这段日子要静养。”
“药就先不喝了。”
“主子,药您得喝,不喝怎么好的了,您若是再晕过去,奴婢们也不活了!”
在两人眼巴巴的目光下,傅禾菀只好将那苦汤汁灌了下去。
“春桃,你可知那孩子几岁了?”
春桃自然清楚主子问的是自缢的那个玉儿。
“奴婢今日才同她说过几句话,性子温吞,看着也就十四岁左右,胆子也很小,被玉姨娘厉声问上一句,都吓得不敢吱声,我没想到她竟会这般坑害主子。”
白日还见到的活生生的人,夜里就没了,春桃心里堵得慌。
冬竹这时也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若是这玉儿真心想寻死,找个僻静处死了便是了,可偏偏她是掐着主子回来的时辰,在主子院子门口吊死。”
“不然这侯府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怎么会容她在那里吊那么久?”
“她这才进府两日,我和春桃也没来得及开罪她,更别说主子这几日都在宫中,她更是连主子的面都见不着。”
傅禾菀开口道:“十几年前,老西平候曾十分宠爱一位美貌的妾室,当时还有监察御史弹劾他宠妾灭妻。”
“后来的某一日,那个妾室一觉醒来看到贴身丫鬟躺在她身旁吞金自杀,吓得失了魂,整日疯癫,几年后也是吞金自尽了。”
“这事儿是我年幼之时,从伺候外祖母的嬷嬷那里听到的,嬷嬷偷偷告诉我,这事儿是老侯爷夫人做的,告诉我只死了一个丫鬟,却能解决主母一个心腹大患。”
春桃和冬竹脸色皆是变了。
一是后怕,幸好主子没有像是故事里那个姨娘,被玉儿的尸体吓疯了过去。
二是心冷,不论是故事里那丫鬟,还是新进府的玉儿,在他们主子的眼里,便不是命了。
“主子,您是不是猜到是谁做得这损阴德的事!”
傅禾菀指了指帕子,春桃急忙给她打湿打了过来。
傅禾菀擦了擦右手,皱眉道:“嗯,知道,这般大礼,我收下了。”
春桃和冬竹互看了一眼,看到主子脸上露出了疲倦之色,皆是有眼力劲儿的退出去。
退到门口之时,春桃看了眼院子门口。
她和冬竹住的那屋,恰好门口就正对着院门口,夜里她们还要轮流起来当值。
她悚然拽住了冬竹的袖子,“冬,冬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衣袍煽动的声音……”
这时身后傅禾菀的声音响起,“你们今日别走了,这几日都搬了褥子去我软塌那边睡,你们夜里还要轮流守着我,睡到我这边也方便。”
“多谢主子!”春桃和冬竹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虽说只是多了一人,可主子在身旁,春桃就莫名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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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卫三将他在屋顶偷听到的话,捡了能记得的,一字不落地同凌隽驰说了,偶尔瞄见的不寻常之处也一同说了。
“她擦手了?”
“是的大人,二少夫人将右手擦了好几遍。”
凌隽驰点头,眸中点了些许笑意,“原来她早就醒了。”
“大人,二少夫人这是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吗?那还让卫四继续查吗?”
“继续查。”
卫三结巴了一下,他想问,若是真查出是雪娘小姐,该要如何处置。
只是他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家大人看了他一眼。
似是洞察了他想问什么似的。
“即便真是雪娘,也无需动任何手脚,傅禾菀能查到什么,查出什么,她要怎么做,都随她,不可越过她擅自做主。”
“是,那大人,那属下,还需继续听墙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