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德表率,诚不欺我也!
“主子,您方才为何抢凌大人手中的茶杯。”春桃走出很远才敢低声问,捂着心口一阵后怕。
其实那杯茶即便是凌大人喝了,若无人说,这件事便也就这般糊弄过去了。
她方才差点被主子那夺杯的动作吓晕过去。
尤其是旁边还有侍卫拔刀的声音,四周丫鬟小厮全都跟着跪下,她也不自觉地跟着跪,却又担心主子安危觉着是该跪到凌大人面前去求情。
“一时情急罢了,走吧,先去换身衣裳。对了,茶杯记得仔细洗干净。”
她是万不能让凌隽驰喝了她茶杯中的茶的,哪怕是碰,都不能让他碰到。
若是让凌隽驰也听到她的所思所想,那她怕是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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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侯府,解语院。
宋淮刚进去,就看到大夫正在写方子,他快走两步走到床边,看到面白如纸的雪娘,坐到床边拉住了她的手。
“雪姨娘生了什么病?”宋淮问的是一旁的张大夫。
“回二公子的话,雪姨娘这是湿邪外侵,感染了风寒之症。”
“奴才们都是怎么照顾的,怎么就感染了风寒?”宋淮面露担忧,“雪娘这般难受,该差了多福去寻我,怎地先同兄长说了,兄长还当我轻慢了你!”
雪娘忽地红了眼眶,委屈地直掉泪,“妾身并未同兄长提过只字片语,大抵是兄长关心妾,才知晓了此事。”
“原来夫君是因为兄长同你说了,才来的妾身这边,那夫君走吧,去姐姐那里也罢,去玉儿那头也行,省的见了我这样子惹了夫君心烦!”
见她哭成个泪人,眼神盼着他留下,眼泪却又委屈的掉个不停。
宋淮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从前在外宅的时候,他同她两人日日温存,从未惹她伤心过。
“我什么时候见你心烦了。”
“那为何这几日都不来见我?妾身,妾身都不知夫君为何生妾身的气,日日不见,夜里又只去玉姨娘那头。”
雪娘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捏着帕子掩唇咳嗽。
宋淮将她搂入怀中哄了几句。
“这些奴才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让姨娘找了风?”
香儿急忙跪下,“姨娘体虚,近日又是抄写佛经,还要管着府中数百个奴才们,奴婢瞧着都要落泪,姨娘提起公子爷的时候,才露出些许笑意,平日里总是满面愁容。”
雪姨娘咳嗽了一声,羞红了脸,“胡说什么呢!”
自然香儿这番话,是她教的。
看到宋淮眸底神色越柔和,雪娘便知道宋淮这是真的不气她了。
也不知傅禾菀使了什么手段让夫君竟然厌了她这几日。
她绞尽脑汁都想不通,不过想不通便也不想了。
她今日便要将这几日受的苦还回来!
“香儿,去将那头的册子给我拿来,咳咳……”
“都病了,莫要再看了。”
雪娘柔弱无骨地倒在了宋淮的怀中,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不看怎么成,若夫君怜惜妾,那便夫君帮妾一起看吧。”
不远处的大夫看到这一幕,急忙退出了主屋,捋着胡子摇了摇头,将药方交给门口的丫鬟,便叹气离开了。
主屋内,宋淮温香软玉在怀,倒也开始翻着丫鬟递来的册子。
册子第一页的字迹,是傅禾菀的。
字如其人,娟秀中带着一丝清冷,笔锋收的时候又干脆利落。
宋淮有一瞬的晃神。
雪娘见他如此,暗暗捏紧了拳头,“夫君,怎的不往后翻了?咳咳!”
宋淮回过神来,继续往后翻,翻到第三页的时候,看到了清辉院分下去的布料里的名头,有个叫红绫缎面。
“红绫缎面……”
他记得那个在清辉院门口吊死的丫鬟,身上穿着的便是水红色的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