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隽驰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话音一转,“司礼监那头怎么样了?”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薛喜来,今日去太皇太后那头,又重提了东厂提督这事儿,在太皇太后那头数落了现任东厂提督阎光的不是,硬要说阎光和内阁交好,怕是明日太皇太后还要同大人问起此事。”
凌隽驰眸光微敛,啪的一下合上书,“薛喜来这是内要做掌印大太监,外也想做东厂提督。”
“大人。”
“且准备着,怕是近日要生些变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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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傅禾菀梳妆完毕,春桃在外头不知和谁说着话,没一会儿便进来了。
“主子,解语院和揽月阁都派丫鬟过来了,解语院说雪姨娘昨日病的厉害,夜里头又找了大夫去看,灌了猛药下去,一个时辰前才歇下,没法来同主子您请安了。”
“玉姨娘那头也是,说是挨了板子,下不来床。”
春桃说到此处,皱眉道:“现如今雪姨娘病了,却还不肯将这掌家权还回来。”
“侯爷那些姨娘也没来闹,前些时候还埋怨没去找她们选秋衣料子,竟跑来我这头问,可这几日这些难伺候的姨娘们,竟这般安分了起来。”
“主子,奴婢还觉着不对,那吕贵家的,这几日对雪姨娘殷勤的很。”
傅禾菀起身点着入宫要拿的物件儿,“那人是个有才能的,雪娘得了她,也算是如虎添翼了。”
春桃以往同吕贵家的吵过几次,关系并不好,也不知那吕贵家的有何才能。
“主子,这掌家权,您真的不拿回来了吗?”春桃忧心,“那日大夫人同主子您要走掌家权交给雪姨娘,只说是暂代,可眼看着,雪姨娘要换的苗头都没有。”
“奴婢就没听说过勋贵人家有姨娘掌家的。”
傅禾菀笑道:“你这话是说反了,就是因为勋贵人家没有姨娘掌家的,她才会霸着不放,若是她能牢牢把握住掌家权,让侯府掌家之事非她不可,再怀个宋淮的子嗣,凭她如今的娘家势力,侯府会尽力将她升个平妻。”
春桃一听便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傅禾菀眼中情绪淡淡,“掌家权没了便没了,这侯府不过也只是方寸之地罢了。”
若雪娘真能管好侯府后宅,那便是她的本事。
若掌不好这后宅,这侯府后宅的烂摊子,也该是雪娘自己的事儿,她是决计不会出面帮着收拾。
“奴婢说的是平妻之事,若雪姨娘真成了平妻,那岂不是打了我们安远将军府的脸,侯府也欺人太甚了!”
“何必着急?怕雪娘掌权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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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禾菀提早在侯府门口等着。
凌大人的马车还在侯府门口,傅禾菀亥时差冬竹去问了门口的守卫,得知凌大人确实还没出来。
凌隽驰出来之后,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的傅禾菀。
“二嫂。”
“凌大人!”傅禾菀急忙颔行礼。
“为何在此处等着?”
傅禾菀犹豫了一下,“凌大人借一步说话!”
凌隽驰跟着她上前几步,到了门口守卫和车夫都听不到的地方。
“凌大人,昨日我似是一个包裹落到凌大人马车上了,想请问凌大人可见着了。”
凌隽驰看向卫三,“去马车上找找,可有什么包裹?”
卫三急忙跳上马车,进里头找了一圈,出来答道:“大人,未曾见到。”
“包裹是何颜色的?”
傅禾菀看了眼身旁的冬竹,她今日是带着冬竹出来的,并未带着春桃。
昨日装衣裳的事儿是春桃做的,她并未看清是什么颜色的包裹。
“罢了,只是一套装着男子衣裳的包裹,找不到便罢了,不敢再劳烦凌大人了。”
傅禾菀急忙叫来冬竹,“将食盒给凌大人的侍卫。”
“这是?”
“昨日借用了凌大人的别院,多有叨扰,麻烦了凌大人诸多,这是我家丫头擅长做的糕点,便想着今早也拿来给凌大人尝尝。”
“多谢二嫂。”凌隽驰看了卫三一眼。
卫三急忙抬手接过。
“凌大人切莫客气。”傅禾菀颔,便也不再打扰凌隽驰上朝,先上了广平侯府的马车。
卫三看着手中甚是精致的黄花梨食盒,似是透过那厚重的食盒盖闻到了丝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