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又是昏昏沉沉了起来,强撑着精神。
“对了,方才大夫说,你晕过去,也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方才在你哥哥房中,你们兄妹二人聊了些什么?”
雪娘瞬间便清醒了许多,有种在昏沉沉中强行拉扯的感觉。
“没,没聊什么,妾身只是,想为太后娘娘,送一份寿礼,像是姐姐那般别出心裁的,也好能再给我们广平侯府长脸,便问了哥哥,也不知为何便晕了过去。”
雪娘柔弱地咳嗽了几声。
想到方才哥哥那番话,她现在心里头都是慌着的。
她万万没想过,哥哥竟然会说出,让她无法活着踏出门槛这话。
她都那般小心试探了,竟还是被哥哥现了。
不少坊间传闻,哥哥对太后娘娘有别样的心思。
她竟连这般小心试探,都不行!
明明她才是他的嫡亲妹妹,在哥哥心中分量,竟不及太后娘娘半分?
所以哥哥他,对太后娘娘,莫非,真有别样心思?
宋淮想到了方才在院子中见到的那纸鸢,“傅禾菀做的那纸鸢,倒的确别出心裁。”
雪娘还在想哥哥和太后娘娘之事,听到宋淮这般说,还愣了一下。
她本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说傅禾菀的寿礼别出心裁,竟是没想到,宋淮竟然真心称赞了傅禾菀做的那破纸鸢。
一个纸鸢罢了,能有多别出心裁?
“药不烫了,快些喝药吧。”
雪娘只得压下心中不忿,颤抖着手接过药碗,皱眉一口口喝了起来。
这药比侯府之中的还要苦,在侯府喝药之时,她还能有蜜饯吃。
可在哥哥别院,她又不敢讨要,只得硬着头皮将药喝光。
她这病反反复复一夜,翌日,天光大亮,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雪娘急忙醒过来,晃了晃身旁的宋淮,“夫,夫君……”
她心口咚咚声,跳的极快,刚从淹死的噩梦中醒过来,满脸苍白。
宋淮不悦地睁开眼,眼下皆是乌青。
因雪娘一夜烧,他出门看不到丫鬟,只得他来照顾,几乎是一夜没阖眼。
他现如今心里头开始疑惑。
雪娘身为辅凌大人唯一的妹妹,病这般重,竟没人过来前拥后簇的照顾着,反倒是将他丢过来,自生自灭的来照顾雪娘。
雪娘究竟是不是凌大人的妹妹?
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然后是卫三的声音响起,“二公子,雪姨娘,可醒了?”
“长公主殿下来别院了,既你们在此,需出来接驾。”
雪娘这下便是激动的坐了起来,坐起来又是一阵天昏地转,但她顾不得这晕眩感。
“夫君,长公主来了。”
竟是长公主!
当今圣上的姐姐!